“哦。”小冬他掘開蒸籠,熱騰騰的白氣一下子湧出來,帶著一撲股異的香。
燕於又忍不住了,取了筷子夾了一塊兒嘗味兒。
“嬸子,要是我能多住些天就好了,我想和你學學做菜呢。”
小冬一笑:“你不想家?”
燕子頓時洩了氣:“想不過我們回去肯定要被罰一頓。”
這是當然的。都發展到燒房了還不罰?那說不定下回就殺人了。
“嬸子,你要不要去遂州啊?”
小冬怔了下,遂州啊
雖然她從來沒去過,可是她對那裡一點也不陌生。
秦烈曾經許多次和她描述過,遂州的景色有多麼天然秀美,那裡是他的家鄉。
小冬也十分心動一一
但是”,她和秦烈計劃的是,要麼過年時回去,要麼明年春夏之交回去,天氣不會很熱,水路陸路都好走,到遂州過個夏天,權當避暑了,等過了夏天的時候再回京城來,還能趕在下第一場雪之前到京城。
趙呂的幾個同袍大約是對安王這麼個位高權重的王爺有些發怵,沒留下吃飯,但是有李家兄妹在,這場面也冷清不了。在安王面前也很放得開,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吃相雖然不粗魯可也絕不斯文,安王府的廚子為了郡主回孃家特意大居身手,吃得李家三小眉開眼笑。
看著他們的吃相,連安王都比平時多添了半碗飯。
小孩子的純真一點兒不摻雜,他們心中還有沒有權勢的概念,對安王是純粹的好奇而不是象旁人一樣是為了什麼才來討好。安王顯然心情很好,幾乎有問必答。
燕子眼睛圓溜溜的,忽然問了句:“王爺,你能讓嬸子和我們一起回遂州嗎?”
小冬一怔,安王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他是何等城府,臉上當然不會露出什麼來,只笑著問:“怎麼?”
燕於的筷子在碗沿兒劃來劃去,有些忸怩:“我們其實是偷偷從家溜出來的,跟著石家姐姐一起來的京城。在家闖了點兒禍。要是我們自己回去,我叔肯定饒不了我們嗯,烈叔和嬸子要是一塊兒回去”
小孩子也狡猾呀。
安王笑了。
當然,要是秦烈把他們送回去,當著客人,家裡長輩當然不能教訓的太狠了。再說,秦烈肯定會替他們求情的。要是小冬一塊兒回去,那把握就更大了。
小冬氣也不是,樂也不是。
小孩子狡猾歸狡猾,但是他們的狡猾顯得很稚氣可愛,並不招人討厭。
安王忽然說了句:“小冬,你和秦烈是怎麼個打算?”
“我們原打算,要麼回去過冬,要麼明年回去消夏。”
安王點點頭:“其實你們今年回去也好。這幾個孩子看著就不老實,別回來半路上再跑了。”
小冬也是這麼擔心的。這三個孩子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雖然秦烈說派人送他們回去,可是他們在遂州闖了禍被關起來,還能偷著跑來京城呢,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可是”小冬很是猶豫。
說來說去,其實,是她捨不得安王和趙呂。
剛剛出嫁,還在適應新的宅子和新的生活,陡然間要去那麼遠的遂州,心裡不可能不忐忑。那裡對她來說是全然陌生的,那裡也沒有寵著她的安王,護著她的趙呂。秦烈秦烈是她的丈夫,可是,她畢竟同他生活的日子還很短。
再者說,在這個時代出一趟門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在現代一切好說,買張機票,一個小包就成了。可是在這個時代,吃的穿的用的樣樣要備齊,乘車乘船坐轎,絕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小冬還沒有去過遠處,頂多是去山莊消閒,那不過一天兩天,和這樣的長途跋涉是兩碼事。
其實還有一方面原因,他們不急著回去,是因為遂州雖然是秦烈的老家可是他在那裡除了秦氏也再沒有親人了。林家那邊都差不多是仇人了,秦氏的孃家那也早就一刀兩斷了。既沒有親戚要拜訪,也沒每祖墳祠堂要祭掃上供。這時候人們說割不斷的鄉土情,其實多數是對親族的眷戀。秦烈沒這種牽掛,自然不急著回去。
“回去看看也好,遂州”安王有些出神:“你娘是在宿安出生的。你要是經過了,可以去看看”
是啊,那裡也是姚青媛的家鄉。
小冬對這位母親的眷戀並不深。一走因為她有前世的記憶。二是,姚青媛走得太早,一直以來撫養照顧小冬的都不是她,如果說起來,胡氏更象一個母親。她照顧她十幾年,小的時候替她穿衣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