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秋翠實在是不耐煩了。伸手一把捏住雅靜閃躲的臉,金簪一過,就是一道血痕。
臉上的血,就像雅靜眼中流出的淚,直直的淌進了雅靜的嘴裡。
鹹鹹的,和淚水是一樣的味道。
只是,她不會哭泣的。
因為等到了一定傷痛的程度,就連眼淚都已經流不出來了。
能夠哭出來的哭,是眼哭。不能哭出來的哭,是心哭。到最後,連心都哭不出來了,剩下的只有行屍走肉。
看著滿臉鮮血的雅靜,秋翠滿意的收回簪子,呵呵而笑:“放心吧,你臉上的傷明天就回結疤了。這身子,估計後天就可以接客了。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言罷,秋翠扭動著身子翩然而去,徒留一室的血腥。
雅靜手緊捏著床單,眼中湧動著恨意就像是面臨暴風雨的海面,洶湧可怖。
杜丹珍,雪麗,你們莫讓我再從這裡出去。否則,我雅靜將不顧一切,讓你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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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秋翠所言,雅靜臉上的疤一天之內就已經結痂了。
“給,把這藥喝了。我可不想你還沒給我把老本賺回來就死了。”秋翠將盛滿黑乎乎的藥汁的藥碗塞給雅靜。
雅靜端著藥碗,仰頭飲盡,沒有多說,將空碗還給秋翠。
秋翠在一旁看到雅靜如此利落的動作不僅咋舌:“沒想到,真沒想到。我還以為你會尋死覓活,沒想到你居然會如此乾脆的喝藥。”
失去了容貌,身陷青樓,即將成為最低賤的妓、女,卻依舊堅韌的想要活下去。
如此頑強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女子到底有多強大的心,能夠面對如此的生活?
在醉仙樓待了已經有十多年了,卻從沒見過那一個女子像雅靜一樣堅強。她就像是一顆筆直向上的青松,不論風霜雪雨依舊傲然獨立。這樣的女子,不得不讓她佩服。
秋翠眼眸微微閃動,臉上有著無奈與哀傷:“姑娘,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從今天開始你就叫白晴。媽媽我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你放心!只要你賣身的錢到了二十兩,媽媽我就不讓你接客了。但媽媽我也已經答應了別人,說什麼也不會放了你。所以,今後你自己,就好自為之吧!”
雅靜沉默的靠在床上,眼睛空洞的只是睜在那裡。
秋翠看了雅靜一眼,就走了。等秋翠再次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黑了。
雅靜是瞎子,所以不管有沒有點燈,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雖然雅靜看不見,可是秋翠都會在雅靜的屋子裡點上燈。但今天,秋翠卻把屋子裡的燭臺拿走了,隨後就進來一個陌生的男人。
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
這就是秋翠的特意安排。
知道雅靜被毀了臉看去恐怖萬分,所以秋翠就在雅靜接客的時候將燈給滅了。
雅靜默默承受著這一切,不管進來的人對自己做什麼,雅靜都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具活著的屍體。
忍耐,這是雅靜現在唯一該做的。
只有忍耐,讓秋翠對她徹底的放心,她才有可能逃出醉仙樓。
一旦她出了醉仙樓,她就一定要杜丹珍和雪麗對這些事情做出千倍、萬倍的償還!
淪落為娼又怎麼樣?
不過只是一具身體罷了!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可在乎的了。
既然他們想要,那就給他們吧!
只是,今日的付出,一定要血的代價拿來償還。
緊握住手,指甲狠狠掐進了肉裡,卻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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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第五天了!姑娘消失已經是第五天了!
於建輝焦躁的在軍營外頭走來走去,思索著等會兒該如跟權易真彙報這件事情。
強歡 第十八章 淪落青樓(3)
而兩天前接到於建輝的傳信,知道雅靜消失,二話不說立即從連雲趕了回來。
一路上馬不停蹄,晝夜兼程,愣是把郝鶴軒給嚇了一跳。
郝鶴軒很想勸勸權易真稍微停下來休息一下,可是看見對方陰沉沉的臉,直覺就打了個哆嗦閃到了一邊。
這樣陰沉的表情,就算是裴龍大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