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確實一點也不假。朕只是隨口這麼一問,大人已是知道朕想要說些什麼了,朕這心裡頭又想些什麼了。”
“陛下恕罪。”傅靈竹抬手行禮。
雅靜揮了揮手,示意傅靈竹對此不必在意,只道:“現在朝野上下一起要求朕廣發召文緝拿權易真與幕州太守無師天曉,只是已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朕怕這人早已跑到天邊去了。”
“那陛下是打算就此放任?”傅靈竹反問道。
“朕若就此放任只怕天下人心口不服,故朕想將這件事情交給傅大人處理。”雅靜笑著說道:“您身為兩朝元老,這人不管抓得到還是抓不到都不會有人說一句您的不是。”
“陛下是怕此事牽連甚廣,禍及無辜的人吧!”傅靈竹抬頭,笑眯了眼看著座椅上的雅靜。
雅靜莞爾:“原本此事想要交給司徒的,但是丞相大人今日公務繁忙所以朕只好親自過來一趟,勞煩傅老出面了。”
“既然是陛下開口說話,微臣就是百般不願意,也是要頂著上去的。”傅靈竹說罷,跪倒在地。
雅靜起身,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王該有的莊重:“朕特命太子太傅傅靈竹大人即日緝拿重犯權易真和無師天曉,不得有誤。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微臣領旨。”傅靈竹叩首參拜。
——
又是一場大雪襲來,紛紛的雪花如同漫天飄飛的白梅,讓他不住想到那時自己還擁著她站在梅花樹下看著明月。如今想來,甚是可笑。
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內力也在天曉的協助之下恢復了原先的水準。而今再有追兵前來,他已經絲毫不用害怕了。
想到前些日子將他們圍困在泥藻中計程車兵,權易真不住勾起了一絲冷笑。
“叛賊權易真還不速速出來投降,女皇陛下已經下令若有違抗者殺無赦。爾等若不乖乖出來束手就擒,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那時候馬車的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只待一聲令下這輛馬車馬上就會變成馬蜂窩。
“放心吧!我定是會護你周全的,否則這麼大的犧牲就太對不她了。”那個時候無師天曉無意中說了這麼一句。
直至今日想起,權易真還是沒有想明白無師天曉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
那次逃出來,無師天曉中了兩箭,好在權易真行軍多年對於處理傷口早就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灑了藥粉,就直接包紮了一下。
一個月來,他們不敢有所停留,直奔汝州。
撩開簾子,幾片雪花飛落了進來,觸碰到他的臉頰,冷冷的,瞬間讓他從深思中清醒了過來。
馬車外傳來車伕架馬的呵斥聲。
就在昨天的時候,他和無師天曉分道揚鑣。天曉逆行而上,直接去了幕州籌集錢糧去了,臨走之前還塞給自己一大推的銀票,說是到了汝州一定會用到了。
那個時候他很好奇,天曉是從哪裡得來的銀票,每一張的面值居然都是千兩!
但看見天曉若有所思的眼神,權易真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問出口不較好。
“大人,就快要到汝州地界了。”外頭出來馬車伕略帶笑意的話語。
權易真放下手,被撩開的簾子又再次遮住了風雪:“再快些吧!儘量在天黑之前到達軍營。”
鎮魂 番外4 雪落
燁華依稀記得當初他們相識的時候也是這樣下著雪的時節,隆冬,寒冷且乾燥。漫天飄飛的雪花在北風的吹動下舞的分外妖嬈。
那個時候,她倒在雪地裡一動不動,而他也只是淡漠的從她身體邊走過。
這樣大的孩子死去,在聽雨樓裡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他,就是從那些屍體中爬回來苟延殘喘的人。
所以當經年之後燁華第一次遇見權易真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兩個其實是同一類人。
都是從地獄裡爬回來渴望陽光的人,怯弱、自卑的活在黑暗的世界裡,每當夜深人靜時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縱然是燈火輝煌,縱然是歌舞靡靡依然散不開這種纏繞在他們靈魂深處的孤獨。
所以之後當兩個人同時爭搶靜兒,他也並不覺得奇 怪{炫;書;網}。
每一個孤寂的靈魂都渴望著有人能夠陪伴自己左右。他們不求對方有麼厲害,能力有多高,計謀有多辣,武功有多強,只求能夠在自己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帶來一絲溫暖。能夠為了自己毫不猶豫的面對死亡,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