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生鏽?”我看見狐狸的眉毛抖了一下。
“沒有。”狐狸面無表情地答道。
“那你後來有沒有去八樓看過?”
“沒有。”
“那你現在覺得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沒——”狐狸說著,忽然俯身看著我。“阿葉,你是在關心我?”他半眯著眼睛,瞳仁中有種危險的氣息。。
“廢話,要不是擔心你鬼才半夜跑到圖書館找你,還不老實交代,你在那裡都看見了什麼!把老子傷成這樣子,那是血啊,血啊!”我說著抬手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不料被他握住,他的掌心溫熱,一如既往的安全。
狐狸啊,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會像今天在幻境裡那樣,毫不留情地對我下手?
我撇過頭不看他。
“你不會有事的。”他在我耳邊說道,有那麼一剎那,我以為是承諾。
“小葉,你知道不,那個書匠出事了?”早上上課的時候,白明忽然湊到我身邊一臉神秘地說道。
“怎麼了?”我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老書匠出事了!這就是這些書騷動的原因麼?
“據說是出了車禍。”白明說著做了個直挺的動作,把我嚇了一跳。
“死了?”
“不是,是撞成了植物人,現在躺在醫院裡。”白明嘆了口氣,“兒子女兒都回來了,沒日沒夜的守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我的目光從黑板上移開,飄出窗外,飛落在不遠處耳朵圖書館上,昨天晚上的事還好有桃夭善後,可即便如此,學校和政府也封閉了圖書館。
“我還聽說,”白明撇了撇嘴,似乎對我的開小差很是不滿,“我們的圖書館,這幾天,鬧鬼。”
“什麼?鬧鬼?”我皺了皺眉頭。
“是啊是啊!”白明一見我有興趣,臉上的表情愈發得意了,“值晚班的人說哦,聽見有人在頂樓哭哦。”他把最後一個音拖得長長的,臉上做出一副猙獰的表情。
我一掌拍在他的臉上,“去死!”
“真的,不騙你。頂樓不是遺珍閣麼,誰知道呢,那些老舊老舊的東西有一天會不會生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他說著朝窗外的圖書館看了看,一副“天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樣子。
言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的。
“再老舊也是書。”為了避免話題過於深入,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他點了點頭,低頭繼續翻著自己的小說。
“昨天的傷好了麼?”當我站在花店裡的時候,桃夭笑著問道,他把一束鬱金香的插入水瓶裡,眼神溫柔。
“恩。”我說著抬了抬手。
“他過靈氣給你了,嘖嘖,看了他對你還真是上心。”店裡沒有顧客,桃夭說話也沒了分寸。
“鬼知道他存了什麼心,對了,桃夭,有件事我要問你。”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
“好吧。”他說著往花上撒了一點水,轉身靠著桌子。
“你記不記得那天,你說‘這就是狐狸,你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護著你麼?沒有想過麼?’,不,我有想過,但是我沒有想明白,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桃夭斂了笑容,看著我,他從未如此認真地看著我。
“狐狸用執念養著鏡魘,昨天又被困在幻境之內,我還記得你說過‘他已經不是千年前那隻九尾狐了’,那麼,請你告訴我,千年以前,狐狸究竟是怎樣的?他到底在執著什麼?”我仰頭看著桃夭,他的眼神閃爍。
“你一定要知道麼?”他說著微微前傾,鼻息拂過我的耳垂,我不自覺的微顫了一下。
“是的。”昨夜的場景再次浮現在我腦海中,是的,我為何總是忘了,狐狸,他也是妖!我為何忘了老祖宗的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給我一個非要告訴你的理由。”他忽然輕笑。
“我不想死——”我吸了口氣,開口道。
“狐狸在你家住了有幾年了吧!”桃夭直起身,沒頭沒腦地說道。
“恩,快三年了。”我一愣,答道。
“既然這樣,那你不如自己去問他吧。”桃夭不再看我,他抬起頭,目光卻落在我身後。
我轉身,那一襲黑色的風衣耀眼,面容冷峻的男子俊美非常,只是那個人,偏偏是狐狸。
“我來接你。”他不再看我,轉身往回走去。
我低著頭,跟上他的步伐,手心忽然飛入一朵桃花。耳邊穿來桃夭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