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
“啊!”我一驚,“你你沒接吧?”
“沒。”狐狸聳了聳肩,把嘴裡的瓜子殼往垃圾桶裡一吐,說道。
我撥出一口氣,在他邊上坐下,把袋子裡的提拉米蘇推到黑皮面前。黑皮發出一聲滿意的叫聲,開動起來。
“不對啊,你沒接怎麼知道那是我媽而不是我爸?”我疑惑。
“我接的。喵!”埋頭苦吃的黑皮抬起頭口齒不清地說道,完了還頗為自豪地喵了一聲。
天啊,老媽估計要抓狂了,遠隔萬里打電話過來結果聽見一隻貓在電話裡狂叫。
“咦!”一旁的狐狸忽然驚訝地叫道。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電視裡又在直播文物的發掘進展,不過這次換了場景,看樣子是在寺廟的大殿裡,金身釋迦寶相莊嚴,香火繚繞中低眉俯瞰蒼生,而他左手中托起的,居然是那天那串紫檀佛珠,而傍晚出現在電視裡的魂魄此時也坐在佛像平攤的左手上,旁若無人地蕩著雙腿,左顧右看。
“她”我大吃一驚,佛門之地佛氣太重,連狐狸這樣的千年老妖都不常去,她不過是一個魂魄居然可以
“這個週末去看看吧。”我說道。
狐狸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站起來,緩緩踱進廚房。
黑皮抬頭看了看時間,接過遙控器,把臺換到了TVB,每天這個時間檔TVB都會放日本料理大放送,黑皮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舶來品,因此對生魚片之類十分熱衷。
廚房裡開始傳來淡淡的蔥香,不一會就看見狐狸端著一碗麵出來。
“吃了早點睡吧。”狐狸說著把熱騰騰的面遞到我面前。
“我想先洗個澡。”我接過面大口大口吃起來,狐狸的手藝又見長了。
“恩。”他說著伸手在我耳邊一攏,捏下一片白白的東西投在垃圾桶裡,轉身朝浴室走去。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把那玩意撿起來,居然只是張指甲片大小的紙片。一路上風這麼大,這紙片居然沒有被吹飛,看來我的髮質有待改善。我放下筷子,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硬硬的,手感不太好。
“咦?這是咒器麼?”黑皮看著我手裡的紙屑說道。
咒器?聽狐狸說是把咒附在上面的器物,和符差不多,只不過咒器不需要在上面畫什麼,只要力量足夠,萬物皆可以附咒。
“不知道。”我說著把紙屑往桌上一放,黑皮弓著腰靠近,小心翼翼地伸出前爪往上面一拍,便聽見呼的一聲,紙屑上冒出綠色的火焰,不一會就變成了粉末。
我急急扒開粉末,抽了張紙擦了幾下,還好茶几上沒燙出什麼疤來。
吃了面,狐狸已經把水放好了,溫溫的剛剛好,出來的時候狐狸正在洗碗,黑皮依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我睡了。”我打著哈欠進了臥室,黑皮在我身後發出一聲叫聲,廚房裡的水聲停了一下。
“為什麼不讓我去!為什麼!為什麼!”我無視黑皮的抗議,把幾本小說塞進本就鼓鼓的包裡。狐狸走進來,把一個吊墜一樣的東西放在床上,我拿起來看了看,一串銀鏈子末端墜著個戒指,估計不是白金的,狐狸也買不起。
“這是什麼?”我把那東西舉起來晃了晃。
“山裡怪東西比較多。早點休息,明早出發。”狐狸說著拎起掙扎的黑皮,轉身朝外走去,黑皮不甘心地叫了幾聲,然後便聽見狐狸臥室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不見黑皮,大概是又找鄰居家的貓去玩了吧。
“但願它那條分叉的尾巴不要被人看見。”我咬了口麵包,有些擔心。
“沒事,我在他尾巴上弄了條皮筋。”狐狸說著拉了我一把,我一抬頭,原來是紅燈,那個出了車禍死掉的孩子魂魄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紅燈上朝我揮手。
大概是太久沒有做戶外運動了,走了沒幾步就覺得揹包沉的要死。
好容易到了車站,終於可以歇歇了,我把包往客車的行李艙一丟,跟著狐狸上了車。
一路的顛簸,狐狸不說話,我也懶得開口,我有個習慣,一上車就犯困,加上今天起得又早,於是戴著耳機聽著歌,把頭往後一靠,閉著眼就睡過去了。狐狸把我推醒的時候耳麥已經被拿下來了。迷迷糊糊的下了車,取了行李兩個人就朝清和寺的方向走去。
山路十八彎,不時有汽車駛過,我們來的匆忙沒帶地圖,狐狸似乎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一路上都是他領著我的。
“阿胡,你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