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杏兒點點頭,“先去安排著他們歇息。”
杏兒睜大眼睛:“小姐這會兒不見他們?”
青籬一笑,點點她的頭:“小門小戶的日子把你過傻了?他們是什麼身份?我即不十分願意回去,幹嘛表現得那麼積極?”
杏兒圓圓的眼睛一轉,一拍手:“奴婢明白了。”
青籬點頭,“回京以後你們都給我硬氣一些,也不枉咱們出來這一遭兒,聽見沒有?”
杏兒點頭。
柳兒拿著帳本進了書房,聽見這話,輕輕一笑,將帳本放到青籬面前,“小姐,這是莊子與酒樓的帳,您看看罷。”
青籬接在手中隨手翻了幾下,扔在一旁。莊子裡的產出都捐給了災民,收不回投資是一定的。
紅姨在前廳等了一會兒不見小姐出來,略知她的心思,可是旁的人不見也就罷了,二夫人也派人來了,二夫人待小姐一向極好,自是不好打她跟前丫頭的臉面。
想了想,朝著賀嬤嬤等人笑道:“二小姐許是什麼事兒絆住了,我去瞧瞧。你們先喝口茶緩緩這一路的勞累。”
賀嬤嬤本來這一路勞累,心中就頗有怨言,進了李府半晌,也不見二小姐的人影,分明是故意晾曬她們,心中更是不舒服。不過,二小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強忍著氣兒,笑道:“不妨的,我們這些做奴才合該等主子”
紅姨聽出她話裡頭的意思,不覺沉了臉,話茬兒也不接,朝著閤兒丟下一句:“你在這裡陪著春雨說說話兒,我去小姐屋裡看看。”
徑直走了。
賀嬤嬤被紅姨不動色的頂撞了一下,老臉頗有些掛不住,又想著自己來接二小姐的領頭人,臉上更臊,不顧閤兒在面前,咕噥一句:“住這個破院子,哪裡還有半點子官家小姐的體面”
閤兒剛沏了杯茶給春雨,還未遞過去,便聽見這句話,霍然轉頭,將茶杯往桌一頓,一臉怒意,提高音調:“賀嬤嬤,你雖是老太太跟前兒的老人兒,比我們多些體面,說到底也不過個奴才,敢這麼背後埋汰二小姐。我們小姐還沒回京呢,這就欺負上了,等回了京那還得了?”
賀嬤嬤一張臉青紅紫白,卻說不出話來,閤兒這丫頭後面兩句話太狠了,他們來時老爺一再交待,說話行事要小心,別惹二小姐生氣,怕的就是二小姐不肯回京。
紫竹上前扯了閤兒的手,“你這丫頭嘴愈發厲害了。賀嬤嬤是心疼二小姐,叫你扯到哪裡去了。”
因紫竹與柳兒近些,又加上她為人正派,不似太太跟前兒的其它人,閤兒換上一副笑臉,“紫竹姐姐說的是。”
轉頭朝著賀嬤嬤略微一屈身:“賀嬤嬤莫怪,說到底咱們都是心疼二小姐。”
賀嬤嬤又一個啞口難辨。冷著臉不出聲,閤兒不以為意,拉著紫竹與春雨在一旁說著閒話。
不多時,青籬帶著柳兒杏兒紅姨幾人行了過來,屋內幾人見了連忙起身。
待她進屋齊聲行禮:“見過二小姐。”
青籬輕“嗯”了一聲做為回應。
在主位上坐了,接過閤兒遞來的茶,放在手中劃拉了半晌,才問:“你們路上走了多少時日?”
賀嬤嬤連忙上前回道:“回二小姐,走了十五日。”
青籬一笑,“走得不算慢,路上累著了罷?先歇幾天再說吧。”
賀嬤嬤一聽這話,心中咯登一聲,拿不準二小姐是不是真的不願回去故意拖延。
還想再說,青籬將頭轉向一個眼生的丫頭,她與紫竹的裝扮相當,想來就是蘇二夫人跟前兒的春雨了。
春雨迎著二小姐的目光,上前行禮:“奴婢春雨見過二小姐。”
青籬笑著起了身子,“快起來。我這裡沒那麼多的講究。”
春雨規規距距的行完禮,才直了身子,笑道:“二小姐心疼奴婢,奴婢也不能不懂事,做那輕狂樣。這禮可不能廢。”
紫竹也連忙上前見禮,禮畢笑道:“奴婢瞧著二小姐比先前在京時高了有三四寸,若是路上乍一見的,奴婢倒不太敢認了。”
春雨也笑道:“可不是,二老爺去任上時,二小姐那一年剛十歲,二小姐這會子許是都不記得奴婢了。我們夫人自得二小姐的信兒,天天念日日念,生怕二小姐在外面受委屈,念得奴婢心都酸的。奴婢來了一瞧,二小姐這裡雖比上京中的宅子大,倒也清靜自在。”
青籬笑著道:“嬸孃一向偏疼我,我心裡知道。回京之後我自會好好孝敬她的。”
又朝這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