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老爺也連聲的附合。
老太太含笑朝著青籬道:“你叔父與父親這話都是為了你好,你可莫怪他們。”
“老太太放心,我知道的。”
老太太看她神色坦然大方,極謙虛謹慎的模樣,又是滿意的連連點頭。
請完安,在老太太處用了早飯,再出來時,已是八九點的光景,今日倒是個極好的天氣,天色不再是冬天慣有的灰暗,藍得透徹,陽光也比往常明亮。
三人慢悠悠的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兒。不時有下人停下手中的活計與她道賀,青籬笑著照單全收。
路旁的幾棵大樹上,有幾喜鵲歡快的叫著,飛起又落下,杏兒興奮的拍著手,“小姐,喜鵲叫,好事到。這話可真沒錯兒,今兒可不正是小姐有好事麼。”
青籬抬首追逐著那幾只花尾巴喜鵲看了一會兒,直到它們飛遠了,才回首一笑,“我們三人可都聽見這喜鵲叫了,哪個知道它們是不是為了你與柳兒的好事兒叫的”
她把“好事兒”這幾個字拉得長長的,又配著促狹的笑意,杏兒與柳兒登時臉色一紅,顧不得主僕尊卑,齊齊向她撲去,青籬清朗一笑,向前奔去,如鈴的笑聲在小巷中響了起來。
杏兒與柳兒只是做做樣子,她們可真不敢在府裡頭與二小姐沒大高小的鬧。
看著她笑顏如花的模樣,杏兒低聲道:“小姐今兒早上起來心情便極好,你可知是為什麼?”
柳兒的臉色倒不似杏兒恢復的那般快,此時還滿臉的紅暈,聽她問話,頭也不抬的低聲道:“你不也猜到了麼,小姐的心事就那麼一個。”
杏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轉,湊近她輕笑:“難不成小姐真說對了,柳兒姐姐的好事兒也到了?”
說完便笑著跑開,柳兒氣得在她身後緊追不捨,兩人倒一人跑一追的,越過青籬向院子而去。
此時的嶽府,也是熱鬧喜慶一片,嶽夫人笑得合不攏嘴的指揮著下人張羅,她日日盼的大兒子竟然一大早的從自己的院中出來了,說是昨日回來晚了,便沒驚動她。
她此時滿心的歡喜,哪裡還顧得上想這其中的不合情理。
“娘,你就歇一會兒罷,”嶽行文放開身著青籬送去的石榴紅披風的嶽珊珊,走到嶽夫人跟前兒,眼中含笑,“我又不是明兒就走。”
“大哥不走了。”聽到走字,嶽珊珊又撲過來抱著他的雙腿,大聲叫道,小臉兒上滿是委屈神色。
“好,好,大哥不走了。”嶽行文尊下身子,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臉蛋兒,“大哥二哥不在家,珊兒可是極煩悶?”
嶽珊珊睜著圓圓的眼睛,認真的點點頭,“沒人跟我玩兒,孃親還總是讓我練字學針線”說著小臉上的神色更是委屈。
嶽夫人眼睛一熱,兩個兒子一個從軍,一個遠在他地,這一年來嶽府可真是冷清了不少,不光嶽珊珊不適應,就連她也常常一個人一坐就是半晌的功夫。
拉過嶽珊珊,半是心疼半是責怪的,笑道:“你大哥是去做正經事兒,哪裡能天天守在家裡?日後娘多陪陪你,不讓珊兒練那麼多字,針線也過兩年再學,可好?”
嶽珊珊撅嘴低著頭,不說話。顯然對嶽夫人的安排極不滿意。
嶽行文低頭瞧了瞧妹妹鼓著包子臉生氣的模樣,不由笑了,一把將她抱起,“珊兒不氣了。珊兒不是不想練字學針線,是因為沒人跟你玩兒罷?”
嶽珊珊在他懷裡重重的點頭,又往他懷中鑽了鑽,略帶著一絲哭音道:“大哥不走了好不好?”
“好,大哥不走了。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麼?”嶽行文笑著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珊兒”嶽夫人臉一沉,聲音不覺嚴厲了兩分,“還不快給我下來。你大哥是去做正事兒的,孃親跟你說過多少遍”
“娘,”嶽行文轉頭一笑,“我說的可是真的,這次回來便不走了。”
嶽夫人一愣,待消化了他話裡的意思,且驚且喜,一把抓著他的手臂,“你說的是真的,真的不走了?”
嶽行文點點頭,“真是不走了。”見嶽夫人眼中隱隱有了淚意,便將後面自責的話嚥了回去。
“噢大哥不走了,大哥不走了”嶽珊珊伸出兩隻小胖手,抱著他的脖子歡呼。
引得院子裡忙活的下人們也跟著笑將起來。
“可是,你才剛到長豐不到一年。這”
“娘放心,長豐縣令一職,兒子心中已有了推薦的人選,是朱知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