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1 / 4)

還是滿山的碧綠凝翠,而此刻秋風卻已將山上的樹葉悄悄染紅。

秋日的晨陽擺脫山峰遮擋的一剎那,千萬道晨輝登時將他全身籠罩其中。橙黃色的陽光不帶一絲熱度,將這秋風蕭瑟紅葉飄零的寂靜山林和他孤立的背影,襯得更加寂冷。

不知過了多久,山下傳來一陣嘹亮悠揚蒼老而歡快的歌聲。胡流風轉過身來:一向笑意盈盈的臉,此刻卻比那嶽行文更加清冷幾分。或者說岳行文是淡然的清冷,而他則是孤寂的清冷——桃花眼不再波光流轉,總是含著三分戲謔微微挑起的眉頭此刻規規正正的趴著,總是含著三分玩世不恭的嘴角也緊緊抿起。

那歌聲越來越近,將這秋日的蕭瑟趕走幾分,帶來些許生氣。不多時,上山的羊腸小道上出現一個粗布褐衣短衫,鬚髮皆花白,腰裡掛著斧頭,年約六十上下,手腳靈活的老人。

那老人一眼瞧見胡流風,住了歌聲,揚聲喊道:“胡小哥兒,又上山觀景來了?”。那聲音中透著一股子濃濃的鄉土氣息,卻讓人感到樸實可親。

胡流風微微點頭算做是做了回應。這老人也不在意,緊緊身上的衣衫,笑呵呵的走近,朝著胡流風方才疑視的方向看了一眼,“要說那燕山可比咱這小山包有看頭,胡小哥兒怎麼不去瞧瞧?”

胡流風扭頭看向遠方那一抹山脊,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臉浮現一絲笑意,轉瞬便消失。

那老漢似只是隨意的搭訕,也不理會他是否回答,復又哼著山歌往山林深入走去。

直到日至頭頂,深秋的驕陽開始發起餘威,胡流風才緩緩移動身子,口中自言自語,“古來聖賢皆寂莫,唯有飲者留其名本公子還是去做一個飲者罷”

說罷,似是做了某種決定般,轉身,邁著大步下山而去。

此時已近正午,鎮子裡瀰漫著炊煙的氣息。街道上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步履悠閒的晃著,偶爾碰到熟人便停下來,打聲招呼,話兩句家常。胡流風也緩下步子,慢慢的行在小鎮的青石板路上,清冷的桃花眼無焦點的看向前方,一張孤寂清冷的臉並未因這小鎮裡舒緩的氣氛而緩和下來。

他雖然來這裡已有些時候了,但是小鎮裡的人一見到這位怪異俊美的公子哥,還是忍不住與身邊的人說道上兩句。

一位膀大腰圍,身材粗壯的婦人,手裡腕著菜藍子,朝著胡流風離去的方向看過去,眼睛撲閃了幾下,轉身進了路旁一個小小的飯館兒,飯館中此時空無一人。一個約二十來歲的青衣女子從櫃檯後抬起頭,站起身子笑道:“張大娘,你怎麼得空了。”

張大娘將手中的菜藍子往桌子上一放,順勢拉了她的手,走到門口兒,指著遠處的胡流風,問道:“夏姐兒,我問你,那位公子哥常來你這裡打酒喝,你知道他是哪裡人?來這裡做什麼的不知道?”

夏姐兒順著她的手勢瞄了一眼,笑道:“張大娘打聽這個幹什麼?我只知道那位公子姓胡,旁的不知道。”

張大娘聞言臉上浮上一絲失望來,夏姐兒笑著湊到她跟前兒,“可是想給你家大妞兒說親?”

張大娘臉上微微有點尷尬,知道大妞兒配不上那樣的人,卻仍是心有不甘,臉上微帶急色,“只說你知不知道,你管我要幹啥?”

夏姐兒拉了她坐下,才道:“張大娘,這鄉里鄉親的,我騙你幹什麼?我是真不知道。”想了想又帶著五分不確定道:“許是京城的人吧。有一回他在這裡喝多了酒,嘴裡念念叨叨了一大通,我也沒聽太清楚,恍惚聽到什麼‘京城’‘燕山’‘母親’之類的還唸叨了一些文鄒鄒的東西,我聽不懂。”

張大娘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半晌才自嘲一笑,“我也是個無事忙,瞎操心,那姓胡的公子哥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的罷了,我回了,趕著給老頭子做飯呢”

夏姐兒笑著點點頭,送了她出門。又朝著胡流風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帶著滿臉的疑惑轉身回去了。

胡流風一路緩步慢行,進了鎮子最東面的一家名叫迎客來的客棧,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計見他進來,連忙迎上來笑著道,“胡公子回來了,午飯現在用麼?”

胡流風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了過去,“去找輛好點的馬車來”

小夥計手忙腳亂的接了銀子,驚訝道:“胡公子今兒要走麼?可昨天你才交了一個月的房錢”

胡流風淡淡的點點頭。

一旁留羊山羊鬍子的陳掌櫃,上前去照他頭上扇了一巴掌,“胡公子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

說著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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