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
月明南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片兒,瞧了瞧。
“遣散這府裡的下人,一個不留。”
那紙上有很娟秀的字跡,並不是男人的手筆。
戚從戎嘆氣:“這是鬧哪出?”
月明南笑笑不語。
“那你又如何?”
聽到這問話,月明南的手慢慢摸下腰際的彎刀。
“我當然是去接我師姐回來啊。”
戚從戎聽見這話,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好。
接?
怎麼接?
文廷玉會輕易讓謝輕容離開?
戚從戎穩穩地架住謝輕禾,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卻說宮中,這是讓人不大舒坦,莫說天氣,先說宮裡幾位大人物的面孔,皆是一片愁雲慘霧。
太后在寢宮中唸佛不出,太子告病;文廷玉連日上朝,面上的表情能殺人,連話都懶說一句,底下的大臣們無一不戰戰兢兢,殫精竭慮,生怕有個萬一。
這一日退朝,不知道怎麼地,文廷玉忽然問了句:“謝侯爺呢?”
一旁的人忙道:“謝侯爺得病,太醫去瞧了幾日,皆不見好。”
文廷玉竟然笑了:“不見好?怕是要死了吧。”
眾人聽見這話不好,皆不敢吭聲,文廷玉皮笑肉不笑,下令退朝,他回了御書房,自顧自笑了一陣兒,傳令叫付佩來。
付佩進來,他卻又不說話,對著奏摺出神。
“屬下敢問皇上,皇上欲行何事?”
文廷玉才彷彿回神過來。
“朕想”
想什麼呢?
文廷玉也答布上來
76、完 。。。
。
付佩也只能默默地站著等他開口,終於,文廷玉最後道:“去叫太醫來。”
太醫是叫來了,付佩站在外頭,不教任何人入內,裡間說話的聲音也小,他全然聽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醫才從裡頭出來,隨行的還有一名太監,二人皆是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皇上請付大人送太醫回去。”
真奇怪,這也值得他親自送一趟?
再一瞧,老太醫正探出手去擦額頭上滾滾的汗珠。
這個天,還出汗
付佩不由得咳了一聲,那太醫院資歷最深的老太醫嚇了一跳,茫然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付佩。
“大人,我送您出去。”
太醫忙擺手:“勞駕付大人”說完拱手賠笑,一起走了。
付佩不由得好奇,到底說了些什麼話,但是又問不得,一路送人回了太醫院,又有太監來傳說,說等太醫院煎好了藥,由付佩親自送回來,且煎藥的時候,要付佩瞧著,用什麼藥,幾分的劑量,一一都記好了,差人回來要稟告,藥送去綠袖那裡便妥當。
似乎有些明白了,付佩笑問道:“這是給那一位姑娘的?”
老太醫只笑笑,不答。
既然如此,付佩也不勉強,依言守著那位老太醫煎藥,待一切妥當,令一個小太監端著,一路去謝輕容現今的住所。
不過付佩倒是沒料到,文廷玉也往那裡去了。
兩個人靜靜坐著,一人笑,一人沒什麼表情。
謝輕容是美人,文廷玉也是俊朗不凡,坐在那一處,彷彿一幅畫一般。
只可惜,這畫面,也未免太冷了些。
謝輕容看見那碗藥,“啊”了一聲,然後立刻又不說話了,仍舊是笑盈盈地看。
屋內靜默了很久,文廷玉才道:“你們都下去吧。”
付佩將那藥放下,綠袖也機靈,領著人都下去了。
轉瞬間,屋內便只剩下謝輕容跟文廷玉。
文廷玉這時候才道:“你是覺得我拿你沒有辦法,是吧?”
不是覺得,而是事實。
謝輕容笑了:“並不是如此,這是什麼藥?要給我喝嗎?”
文廷玉端起那藥,啜了一口,只是輕輕淺淺的一口。
藥的味道,很奇怪,苦裡,帶著一點酸,回味彷彿又有些辣與甜。
怪噁心的味道。
他把藥碗遞給了謝輕容。
謝輕容接在手裡,卻不急著喝下。
“名字”
“嗯?”
“孩子的名字,你覺得怎麼樣好?”
“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