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隻鳥兒?”
那是隻奇怪的鳥兒,樣子長得很稀奇,拖著長長的尾羽,卻是通體漆黑,別的鳥在籠子裡爭相鳴叫,可它立在架子上,從來不吭一聲。
賣的人說是從異域來的鳥兒,謝輕汶在街上看見,覺得謝輕容會喜歡,所以就買了叫人送進府裡。
那隻鳥後來如何了,戚從戎卻不大清楚。
聽見這話,謝輕容若有所思,半晌笑道:“原來如此。”
戚從戎也明白過來,輕聲笑言:“所以說文那小子無能,這樣的醋也要吃。”
謝輕容柔柔一笑,目光清明。
小劇場之我心似明月
文廷玉年滿七歲,開始學吟詩作對,於是一發不可收拾,總愛寫些酸詩,奈何年少,只好一個地方摘一句,拼拼湊湊即是詩,半點新意也無。
俗話說好詩贈佳人,文廷玉心中的佳人那自然是謝輕容無疑。
某日——
文廷玉(羞澀):小容,我寫了首詩給你。
謝輕容(念):我心乃明月,奈何照溝渠什麼意思?人呢?
謝輕容滿懷著不解地去找謝輕汶。
謝輕容:(討好笑,遞文廷玉的詩給謝輕汶看)大哥,溝渠什麼意思?
謝輕汶(微微一笑):就是護城河,臭水溝,諸如此類。
謝輕容哇地一聲,哭著跑走。
太子(路過):阿容,好好地哭什麼?
謝輕容:(抽抽嗒嗒)太子哥哥,文廷玉罵我是臭水溝
太子大怒,罰文廷玉站牆角一日。
10
10、宰相府 。。。
三日後,戚從戎封九城都御史,統領京畿防務,當下要緊的,是追查煙雨樓之事。
不止是文廷玉驚訝,滿朝文武更是喧然,反對之聲被天子輕描淡寫,一一拂回;眾人心中覺異:如此重任,虧得文廷玉能放心?
捱到下朝,文廷玉令退朝,見戚從戎提腳要走,便道:“戚愛卿,你且隨朕到御書房來。”
戚從戎只好跟去,看文廷玉坐下,然後令人給他看座,又屏退了眾人。
他謝了恩,也坐了下來。
只見文廷玉似乎有話要說,戚從戎見四下無人,便搶先道:“皇上,恕臣失禮,不過若是要臣立軍令狀,說查不出來便要臣的項上人頭臣現在就掛冠求去——”
文廷玉心裡沒好氣,面上卻帶笑:“戚愛卿,你那人頭朕可沒有興趣。”
一顆頭顱能重幾斤幾兩?又不能吃,又不能拿著賞玩,還有損他的英明,不要也罷。
就算這人頭可吃可玩,他也不得隨心所欲,若要殺這痞子,朝廷上那幫元老舊臣,莫不是哭著鬧著跪在太極殿外不起,吵得他頭疼。
一想起當年他要封謝輕容為後的勝景,頭就隱隱約約疼起來了;幸而後來有太后相助
只聽戚從戎皮笑肉不笑地道:“臣感激皇上大德。”
文廷玉咳了一聲,端起茶喝了一口:“當年敬國公高才,授朕以軍法詭秘之道,只可惜他去世得早,朕只覺無以為報;我們二人彼此認識了十幾年,你吵來我嚷去,也是常事;但如今比不得當年,還望戚愛卿心中有數。”
意思是,你可別一昧地不靠譜不識相不知好歹——敬國公的面子朕要給,可是也不是總能給。
戚從戎聽這一席話,只覺快四年不見,面前這人,褪去了面上那層鋒銳的稜角,說話卻是綿裡藏針,威嚴更甚,比當年更有皇帝的樣子。
但他也不懼,從容含笑道:“臣自知得皇上厚愛,必將竭盡全力,徹查煙雨樓之事。”
快三年了,煙雨樓又重現尹豐,數日前,太醫院的張院判,死在了家中。
這張院判,單名一個尚字,才高面冷,妙手回春;但執掌太醫院多年,卻是冷麵不阿的剛正之人,多與同僚不睦,怎麼看都不像是煙雨樓要下手的物件。
可是他卻死了。
那夜是張院判的生辰,舉家同賀,大約是心情不壞,多喝了幾杯,家中之人,本以為他是年事已高,才有此悲劇,心下只能嘆息,誰知竟不是如此。
張院判停屍家中,待七日後下葬,誰知七日不到,屍身腐壞,最後成了一灘漿水,可怕至極。
眾人最開始以為是天氣漸熱,屍身腐壞變快,誰知道開啟棺蓋一瞧,裡頭刻了一行小字。
“人而無恥,為醫不仁,煙雨樓。”
字後頭還刻了個奇怪的小印,形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