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哪想得出什麼話來說?”謝輕容忍不住抱怨。
不消片刻,只見是付應謙來了,身後跟著幾名清客模樣的人,還有一名小童。
看那小童的衣裳,與當日在涵芳別苑內所見的那名相差無幾。
付應謙見到這二人,似乎是有些吃驚,但立刻臉上露出了笑意。
“大哥。”
“付大哥。”
“是橫波跟聽音啊在這裡做什麼呢?”
謝輕容眼一抬,往邊上瞧:“賞花啊。”
這時節聽音心頭微微泛起漣漪:哪裡來的花啊?
付應謙卻順著謝輕容的目光,看見了枝頭梅花的花苞,不由得笑了:“是這個時節了,原本覺得近幾日天氣又冷,轉眼,梅花竟也要開了只是橫波興致很好啊,花苞也賞得出趣味。”
說完,竟咳嗽了兩聲,那清麗的小童立刻遞上了手爐,他接過,一手託著,一手按在上頭。
謝輕容道:“花自枝頭豔,開不開都是趣味。”
聽音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低頭弄弦,卻聽付應謙問道:“聽音你這琴絃怎麼斷了?也不叫人去換。”
“大哥費心了,我自己知道。”
付應謙點點頭,又看了謝輕容一眼,道:“我尚有事,不陪二位。”
說完,人便又走了。
謝輕容看他之背影,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奇怪,想了半日忽扭過頭問:“師姐,這人是不是喜歡你?”
聽音竟然笑了,笑意裡全是殺氣。
“若不是心疼我這張琴,現在我就拿它砸在你腦門上。”
謝輕容又撇嘴。
竟然如此生氣,讓她連撒嬌都不敢。
她站起身,拍拍膝蓋,道:“師姐,我要回去了。”
聽音道:“不要迷路。”
謝輕容聽得這話,只覺得好笑:“師姐,這又不是小時候,我才五歲。”說完,人已經走出了這亭子。
在她身後,聽音撥了兩下琴絃,琴聲悽悽,似有什麼攪亂心潮。
為個麒麟玉,落這虎穴,實在有些不該。
謝輕容一路出神,走了半日才發覺聽音之話十分有理,這偌大的刀門府邸,內間景緻大同小異,又十分不熟悉,走了半日,怎麼就找不著前路了。
當下又倔強不肯服輸,只憑著直覺,往前面走,走了半日,竟覺越發偏僻幽然,謝輕容猶豫是否該往前,只聽到前面似乎有什麼動靜,便決心往前走。
誰知道前方,竟是付涵芳,一樣懶洋洋的姿勢,坐在廊下抽著煙槍,煙霧繚繞間,只覺那面目都陌生了。
此處的景緻也與別處不同,都是翠綠的竹,映著銀紅窗紗,一片幽深寧靜。
謝輕容便轉身要走,然而腳
51、花自枝頭 。。。
步才一動,便聽付涵芳道:“謝輕容,跑什麼吶?”
她哪裡還走得掉?只好又掉頭,往付涵芳處走,最後坐在了他身旁,兩道眉毛一擰。
付涵芳確實聰明,立刻熄去了火,將煙槍隨手往身後一藏。
“你身上有聽音的味道。”
“哎呀,你是狗麼?鼻子這麼尖。”
那寒梅一般幽然的香味,在煙味之中,連謝輕容自己都要忽略了,付涵芳卻是立刻便點明瞭。
他笑笑:“我就算化了灰,也記得這味道。”
“你這樣喜歡聽音?”謝輕容偷笑。
“我呀”
後面的話,付涵芳卻是不說了。
謝輕容托腮,等他說後面的話兒。
“你這樣跑出來,你大哥又要擔心。”
“我非五歲,哪裡那麼多心可操?”
“你不懂。”
“哈”
謝輕容從來都是聰明伶俐,少有人在她面前如此說話,她反問付涵芳:“此話何解?”
“你好得太趣味了,只怕難留住。”
謝輕容的臉色陡然生變。
“好好的說你,不要扯到我頭上不然我要生氣了!”
最後一句,饒能恢復撒嬌的口吻,謝輕容的厲害,付涵芳也是不敢小瞧。
“說我,有什麼好說的?你也瞧見了,我在這個家中,住的是最偏僻的院子,行的是最低調的事情,要娶得也是母老虎一雙眼睛瞧不見,心裡卻明白得很。”
“娶她你吃虧麼?瞧你這樣,配不上她都是有的。”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