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亦是未曾來過,皇后一人獨處,仍是錦衣玉食,卻也算得悠然自得,還不知道這樣下去如何了得。
她想了想,無法可解,只得去太極殿求見文廷玉,誰料得到了太極殿,不見文廷玉,也不見季苓,便拉了外間一個小太監自廊下說話,那小太監被她催逼,只得道:“綠袖姑娘,皇上此刻在是在,卻是不見人,莫要為難我了。”
綠袖聽聞此言,正疑惑,卻見著有人領著戚從戎往殿內去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見她發怒,那小太監道:“綠袖姑娘,人是季公公請的,我
41、支離疏 。。。
是不知因由——”
綠袖聽了,也無他法,只得轉身而去。
然而回到掖庭宮,她入屋中,竟不見了謝輕容之身影。
“皇后?”
天際陰沉,屋內昏暗,遍尋不見謝輕容,綠袖渾身發冷,腳下一軟,竟是跌在地上。
“這”
這可如何是好?綠袖不敢細想,更不敢再去報信,兩下遲疑,心急如焚。
不提綠袖,卻說她先時不得入太極殿,戚從戎卻是不得不入殿內,還未來得及問是何事,文廷玉便道:“戚大人,你隨我來。”
說完,人便往外走,戚從戎看季苓,季苓點點頭,示意他跟上,戚從戎無法,只好跟隨文廷玉的腳步,而季苓也緊隨其後。
這一路前往,半晌無話,戚從戎好生納悶,走至半路,終於聽得前頭的文廷玉問:“戚從戎——”
他並不叫戚大人,也不叫戚愛卿,而直呼戚從戎的名字,竟叫戚從戎想起小時候,他們打架鬧事,都是這樣喊對方的名字。
帶著一點恨意,又算不得真,為爭大人的稱讚,為奪佳人的目光,現在想起來,沒趣極了。
“皇上?”
文廷玉之背影,那姿態從容中透著冷漠,與小時候相較,差了太多。
他也不回身,道:“我們是自幾歲認識的?”
戚從戎料不到他問這個,想了半日,道:“臣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他一向大大咧咧,記不得,也是尋常的。
文廷玉道:“朕卻是記得的,朕與你,是同歲,一塊往謝大人府上學,只是你卻比我先識得他們三兄妹”
“哈!”
“笑什麼呢?”
戚從戎聽到文廷玉的問題,才覺自己不當笑,卻是不知又該回答什麼好:一者,會聽文廷玉這樣的人提起往事,本來就極奇怪;二者,此間天氣陰霾,接連幾日的雨水積攢在地,未曾全然消退,人走在路上,腳下時不時踩住積水,啪啦之聲,令人恍然。
他想了半日,腳步不停,思緒紛亂,最後只道:“皇上,臣並沒笑什麼。”
“戚從戎,現如今侯府,又有多少人口呢?”
“臣之前人在北疆,留在這尹豐府中的,多少跟隨家父的舊人,他們各人家眷,粗粗一算,侯府內,亦是百人有餘了。”
這回,換文廷玉笑了。
一路前行,最後竟是到了太后的寢宮,戚從戎雖然不解,仍是要跟著進去,卻見文廷玉回身道:“你與季苓,外頭候著吧。”
戚從戎更是不解了,但他也只好點點頭,季苓亦點頭稱是。
二人留在太后寢宮外,見文廷玉入內後,戚從戎便問季苓:“這是怎樣呢?”
今兒一早,便令他領了副將與人馬往宮內來,到了宮中,卻留他們在別處,只請自己一人到太極殿;到了太極殿,又急匆匆往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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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來了。
如此反覆,怪哉怪哉!
季苓笑道:“大人怎麼問我呢?”
戚從戎疑惑非常,抬頭望天,半晌,忽聞季苓道:“瞧這天,竟要變了。”
此話一出,戚從戎一驚,涼從背後生,寒自心中來。
“季公公這話是”
季苓茫然望他,指指天道:“戚大人你瞧天上滿是烏雲,這雨遲早是要下的。”
原來說的是這個,戚從戎抬頭望天那天上確是風雲際會,煙雨之兆;戚從戎這才放下心來,訕笑稱是。
文廷玉留下眾人,一人去見太后,太后正在宮中閉目養神,一旁蘇竹取正為太后捏手,力道不輕不重,恰是剛好;文廷玉給太后請安,太后的眼睛也未睜開,只道:“竹取退下吧。”
蘇竹取聽了這話,看太后一眼,又忍不住看文廷玉一眼,瞧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