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懶散的模樣大不相同。
謝輕容自要站起來,卻因坐得太久,腳有些痠麻,不由得有些踉蹌,綠袖來扶,她擺擺手表示不必,自己站了起來。
“皇后娘娘怎麼一夜沒睡?”綠袖深悔自己竟然昨夜裡在一旁睡著了,又恨此時竟找不出別的話來,只好堆砌笑臉,問了一句。
此時有別宮女端來水盆來跪下,請謝輕容梳洗;綠袖問得小聲,謝輕容似是沒聽到,她也不好再問。
只見謝輕容掬了水洗臉,接過帕子擦掉面上與手上的水珠,才對綠袖道:“本宮昨夜想,皇上也許會過來。”
綠袖心中咯噔一下,不敢作聲。
“沒料到皇上不來,等著等著,就是這個時候了。”
綠袖垂首,用青玉梳為皇后梳頭挽髻。
“皇上昨夜是在端本宮吧。”
聲聲句句,似平鋪直敘,全無感情在內,綠袖訕笑了一聲;皇后娘娘的心境,是一夕生變,喜怒難明,她怎敢開口說話?
於是她寧心靜氣,手上的動作更加小心留神。
謝輕容對著鏡子瞧,忽然笑了。
“皇后娘娘笑什麼?”
謝輕容搖搖頭:“只是笑自己覺得自己十分好看。”
綠袖也笑:“皇后娘娘所言不差。”
她的確是有那樣驕傲的資本,原是生得美貌,哪堪那舉手投足還靈氣四溢,叫人喜歡。
梳完頭髮,挑揀衣裳,日間不必穿戴禮服,今天謝輕容打扮得像個少女,妝容明豔,配上櫻色的衫,藤花色底襟,袖口銀線繡花。
綠袖心中疑惑,為何要穿戴如此豔麗,不過早起請安,只怕還要稱罪;太后見了只怕又要不高興。
可是綠袖又不能說。
謝輕容哪裡會管別人高興不高興呢?說給她聽,只換一聲笑,不知是否放在了她心裡頭。
她就是這麼任性,偏還有人寵她。
乘了轎往太后寢宮而去,在宮門口便要落轎步行,謝輕容下轎之時,正見趙妃也在下轎。
二人四目相對,謝輕容手藏在袖中,微微曲起,只覺得隱隱在痛。
但見趙妃臉上之傷,其實並無大礙,只是擦破,宮中有的是奇醫妙藥
29、心思(補完) 。。。
,才一夜間,那傷口就像好了許多。
二人一步一步朝對方走近,最後近至眼前。
相望一笑,鶯語嫣然,趙妃躬身行禮,道:“給皇后娘娘請安。”
謝輕容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地扶她起來,微笑道:“姐姐,免禮。
於這殿堂之前,針鋒相對,並不適合她們高貴身份。
謝輕容之姿,是傲而不驕,禮而不燥,一派從容,不怒自威,在在向趙妃宣告,這後宮之主,她確實當得起;反正,她是最愛笑的,微笑於謝輕容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