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一方,再無瓜葛!
沒任何前奏,沒有任何跡象,說離開便是離開!在她還茫茫然、喜滋滋地飄在不知名的浮雲間的時候,他抽身離開,乾淨利落,然後她一腳從雲端墜落了下來,沒有粉身碎骨,但卻心若刀割!
偌大的銅鏡照出了她的臉,只是巴掌大的一張臉,卻淌了一臉的淚。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形容蒼白,黑髮散亂,滿臉是淚,好像遭到了遺棄,又好像承受了莫大的委屈。披著一身的白,落魄的不知道到底是人還是鬼!
突然,就笑了起來。
“蘇七,你這是在幹什麼啊!你到底在哭什麼啊!你現在解脫了,可以走了,你哭什麼,你應該要高興啊,幹嘛要哭”
自我批評著,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粗魯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努力地壓抑心頭氾濫的酸楚,她伸手去抽牙刷,抹牙膏,慢慢地刷牙、洗臉,慢慢地將酸澀沉澱
她來的時候太過屈辱,至少走的時候,應該瀟灑一點的。
鏡子中的自己,眼淚已經被抹去,臉上也已經被擦乾淨,適才亂糟糟的頭髮也已經用梳子梳理的乾乾淨淨,看上去很好,如果那眼眶能不要那麼紅腫,就真是完美了!
她衝著鏡中的自己咧了咧嘴,演練著如何做到自然的微笑。
開了門,幹練的女子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已經將她的衣物收拾妥當,一邊放著的是她帶過來的旅行包。見蘇七出來了,衝她笑了一下。
蘇七愣了一下,看著摺疊的乾乾淨淨的衣裳,上衣是上衣,褲子是褲子,裙子是裙子,一摞又一摞的,仿若一種無聲的暗示,抑或是諷刺。
她的心,緊了又緊,用適才演練出來的笑容,衝著女子回笑了一個。在各自的上面拿了一套,回了浴室換上,拿著換下來的衣物出來,看著那自信又大方的女子,不好意思地解釋:“這衣服還沒洗。”
她最初來的這一套,已經被上官祈言撕裂的七零八落的了,早就遭到了撇棄,所以無奈才只能穿上官祈言買給她的衣裳!
女子領悟了蘇七話裡的含義,猛然間笑了起來,歡快但卻不放肆。“蘇小姐,這些衣服都是你的,我只是幫你收拾罷了,不用擔心的。”
說著,就將那些衣物開始往包裹裡面裝。
蘇七在怔愣之中,眼眶再度模糊了。她是多麼的愚蠢,既然離開了,又怎麼還可能與他掛鉤,更別提再與他相見!他那麼厲害的人,既然要斷,自然是要斷的乾乾淨淨,不留下任何再次碰面的機會的!
看女子在那低頭整理,蘇七猛然仰頭,將淚霧逼回眼底,又急急忙忙上前,接過了那女子手裡的活。
“我來吧!”自己的衣服,還是自己收拾吧。
那女子淡淡一笑,退了開來。
蘇七將一邊放著的一摞一摞的衣服往旅行包裡裝,包括她原先拿在手裡的還沒來得及洗的。
蘇七知道,她要走了。手因此哆嗦了一下,然後迅速捏緊,握住那旅行袋的跨帶,她仰頭,故作灑脫地看著那女子。“現在就走嗎?”
那女子點頭,故意裝作沒有看到蘇七那發紅的眼角,率先一步,走了出去,蘇七在後面跟著。屋子裡面那一抹青翠中飄著白的鈴蘭落入了蘇七的眼中,她的心中一痛,步履開始艱難。想要裝作沒看見它,可是卻幾次不捨地扭過頭看它一眼,終於在快要跨過客廳的時候,忍不住地停了腳步。
“等等!”
女子停下腳步,回過身看她。
蘇七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鈴蘭。“我想帶走它!”
那女子略一眯眼。
蘇七急忙解釋。“這是別人送我的!”
心中的刺痛,讓她連提起那個名字的勇氣都沒有,生怕一說出那個名字,就會控制不住地在眼前這個灑脫幹練的女子面請卑微而懦弱地流下眼淚。
那女子點頭了,“我來幫你拿吧!”她作勢要去抱那一盆鈴蘭,蘇七卻快她一步衝了過去。
“不用了,我可以的!”
單手抱住了鈴蘭盆栽,另一手拎著包裹。她雖然看上去瘦小,但是還有這份力氣拿得動這些。
出了門,一邊負責清掃房間的丫鬟早已在門口等待。那一身白的裝束,透著異樣的乾淨整潔。帶頭衝著那女子點了點頭,領著一行人進入了房間。蘇七猜想,這個屋子原本好像是公子一個人住的,她來住過了,那麼肯定最短的時間內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乾淨到彷彿之前沒有人住過,也順帶將她存在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抹去!
原來,被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