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雲,優雅宛若暮春初夏時節午後那一縷清爽的微風,醉人好似香醇的玫瑰深紅色陳年葡萄美酒。
不必看人長相,只聽聲音,就已經是完美。
可那又怎樣?璇璣垂頭,眼皮跳了跳,嘴角抿出一絲絲譏諷的笑意。
“皇兒快不必多禮了。”太后的聲音含著淺淺的笑意。“你這平常時候日理萬機的,請都請不到。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御花園這邊?你看看這來的多巧啊,剛好與咱們遇上。”
不管朝中宮裡怎麼傳言,這對母子,在明面上還是母慈子孝的和氣模樣。
至於背後的個人心思?
那只有天知道了。
曇玥皇朝的當今皇上凌安帝鳳明霄,聽言溫文一笑,柔聲附和道,“母后是怪兒臣多日為到福祿宮請安了麼?兒臣知錯。”他眸光暗轉,眼波似一汪春水,勾魂奪魄般的魅然風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霎時間比那九霄之上的曜日更加耀眼。
“前些日子兒臣忙著鄰國的事,怠慢了母后,兒臣自然是知錯的。方才辦完事兒臣聽聞您在御花園,這不就帶著群臣一塊兒來拜見您了麼?母后就不要責罰兒臣了吧?”
語畢,剛好他跟前兒伺候的大太監拂塵一揮,揚首唱到:“雲相到,方相到——”
毫無停頓,又接連報出了一大串大概有數十人的官稱,還真是“帶了群臣來”。
看著低頭哈腰身著官服的人小步進了御花園,太后似笑非笑,“責罰?皇兒這麼說,怕是對母后有何意見吧?”
那些官員一撩官袍下襬,齊齊跪倒在地,磕頭,異口同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微臣等參見太后娘娘。”
“都起來吧!你們可都是國之棟樑,哀家這閒人受你們的禮也是有愧的”太后語意未完,卻並沒有再說下去。
群臣緩緩起身,嘴裡連連說著不敢不敢之類的場面話。
悄無聲息的,璇璣的臉色似乎更加冷淡了。
☆、不是宮女6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天,她終於開始思考一個問題:自己為什麼要呆在這裡看大戲?
即使她獲得新生之後沒有什麼追求,暫時還沒有什麼理想,更沒有責任之類的,但皇宮這種隨時會掉腦袋挨教訓朝不保夕勾心鬥角陰謀陽謀一大堆的地方,根本不適合在這兒混著玩啊。
那她這個明顯在混日子的人,呆在這裡幹什麼?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並且連點原因都沒有,這太不划算也太不理智了。
看來,她該找機會出宮去,再慢慢找出自己存在的意義與責任,以及夢想。
璇璣恍神的瞬間,碧桃又開始喜滋滋地叫她,“璇璣璇璣,你快看,快看吶!不看真的要後悔哦!”
璇璣壓低了聲音輕喝一句,“夠了!”
碧桃一愣,“呃?”
“這種場合,你還小動作不斷,不想活了嗎?”璇璣毫不留情,平淡直白地低聲說。
碧桃愈加搞不懂了,心裡疑惑更深,璇璣這到底是怎麼了?以前她們兩個經常這麼做,都是嘉蘭和木樨來作出長輩的樣子教訓她們倆的。
怎麼璇璣病了一場真跟變了個人似的,也變成這種性子?
嘉蘭姐姐說的,叫什麼來著?穩重?哼哼,要她碧桃說啊,沉悶還差不多!
反正她是受不了每天沉默無言的活著,那樣遲早會悶死人的啊!要是所有人都那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活著幹什麼?
碧桃撇了撇嘴,聲音更低,“沒事啦,我們以前經常這麼做,就算太后發現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的嘛!她老人家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啦。”即使她的聲音極低,璇璣還是聽出她話鋒一轉,語帶憧憬與興奮,“今天是走了什麼運啊!回去一定要看看黃曆,今天真是好日子,璇璣你說是不是?哎,不是我說,璇璣啊,你”
眼見碧桃又有滔滔不絕碎碎唸的架勢,璇璣冷聲道,“你又高興什麼?”
聽到璇璣終於搭腔了,碧桃立即打住原先的話頭兒,轉而興奮道,“哎呀,璇璣你真沒看到嗎?那總有聽到吧?”
☆、不是宮女7
聽什麼?看什麼?這裡的東西值得她看?璇璣不語。
碧桃卻以為她是預設了,語調更加精彩,要是可以大聲說話她肯定會呼天搶地吧?
“天吶!璇璣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剛剛沒聽到陳公公的話?雲相和許相也隨著皇上一起來了啊!”
璇璣眼眸內劃過冷嘲的神色,彷彿在說,那又怎樣?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