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的痞氣從某人口中說出來,溫柔甜蜜得讓人沉溺。
楚見沒作任何反駁,甩給他一個白眼,嘴角卻不自主地揚起,揚起,再揚起,以至於下了食堂二樓,穿過了花壇,經過了操場,都快走進教學樓了,沈長樂還在問:“有這麼開心嗎你?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楚見不理他,繼續開心。沈長樂看著楚見的背影忽然站住,大叫一句“我明白了!”,楚見回頭疑惑地看著那個“啪啪”拍著自己的腦袋的人,“什麼毛病?明白什麼了?”楚見抬手把他的頭髮扒拉順了,問道。
“我終於知道你成績好的原因是什麼了?”沈長樂滿眼閃爍著得意的光彩。
“哦?什麼?”楚見問這句其實主要是因為沈同學擺了一臉我想說的表情。他自己都沒搞清楚的問題,這傢伙能頓悟了?鬼才信呢。他猜到這個人會給自己一個很不靠譜的說法,他想知道能有多不靠譜。
“這個太簡單了,我早該想到的。因為你是楚見,你是我最好的楚見,你忒聰明,沒辦法模仿,沒辦法複製,就這樣一個,讓所有人羨慕嫉妒,卻不得不仰視。”
“”楚見啞然。
沈長樂看著楚見呆呆地表情,以為被自己說中了,更加得意。
幾秒鐘的時間,楚見感到心頭某些情緒瘋長,他剋制著自己想要去擁抱沈長樂的衝動,使勁去抓樂樂頭上剛剛才被自己整理好的頭髮,他猶豫著開口,很多話在心裡亂成一鍋粥,找不著個線索,最後,他只是很輕聲地說:“我沒那麼好,樂樂,我哪有那麼好呢?”
三十九
“我沒有那麼好,樂樂,我哪有那麼好呢?”
“這個,我說了算。”沈長樂由著那隻手在自己的頭上肆虐,笑得一臉燦爛。
話說孟洋在楚見那裡碰了釘子,趴在桌子上長吁短嘆地埋怨沈長樂,“小兔崽子,現在有了新靠山就把兄弟撇了,也不知道為哥哥說句話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
李曉悄悄地摸過來,“咋啦?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兄弟開心一下。”孟洋抬頭惡狠狠地給了他一記眼刀,恨不得把他那單薄的小身板撕個口子,“滾,別讓我在地球上看見你,大氣層都被你汙染了。”
“欸,怎麼說話呢?這不是關心你嗎?”李曉假惺惺地皺眉。
“得嘞您,我媽不用你關心。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麼,人模人樣,蛇蠍心腸。滾,別礙我眼,看你臉上那坑我就難受。”孟洋衝他揮揮手,就像在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靠,受刺激不小啊?都開始人身攻擊了。”李曉故意咧著嘴笑,讓左臉上的那個大酒窩更加明顯。“你就這樣一衰人,氣人有笑人無。咱臉上這叫酒窩不叫坑,您臉上起痘留下的才叫坑,學名麻子。”
“我呸,你又活膩歪了是不是?皮癢就說話,老子給你撓撓。”孟洋緊緊拳頭,正愁沒有出氣筒呢,偏就有這麼個不開眼的非往面前湊合。
“別別別,我也沒別的意思啊,你非要嗆火。我說,你是不是看楚見不順眼啊?整天狂得不行。”
“不是,人家狂礙著你哪兒疼啦?人那是有資本。有本事你也狂一個我瞧瞧。”孟洋知道李曉這人腹黑,讓他盯上的一準兒倒黴。
李曉千迴百轉的“哦”了一聲,“那就是沈長樂招你了?”他瞟了孟洋一眼,看他沒說話,知道自己猜對了。“嘿,沈長樂那小子我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想當初,初來乍到的還不是咱們罩著他,”孟洋翻了白眼給他,李曉馬上改口,“當然,主要是你罩著,現在呢,自己抱著棵大樹,把咱們兄弟給蹬了,真沒義氣!你看他得瑟的。”
孟洋心裡明白,這要說關係,人家沈長樂和楚見從開學第一天就是前後桌,還不打不相識,那關係是相當鐵的,而且那倆人玩兒的時候也會叫上他,也談不上什麼冷落。說到底,自己也就是比楚見早認識沈長樂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心裡這些稀裡糊塗的怨氣到底是衝什麼他也搞不清。總而言之,他看到楚見對沈長樂的好就不自覺想到他待肖千水的冷淡,心裡難免有些忿忿,孟洋不明白,楚見你說你對朋友這麼好怎麼對肖千水那麼冷淡呢,人家哪裡得罪你了?可是這關自己啥事呢?兄弟情啊,美人恩啊,這些東西七纏八繞的他也懶得想,但是無論如何,樂樂和楚見都是他好哥們,這才是大環境。於是他堅決地站在義氣一方:“李曉,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心思我還看不透,再不走我揍你信不?”
李曉轉身離開,不過人家倒也不絕望,走兩步回頭很帥的擺個pose,“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