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受不了了,他把車停下,雙腳撐地。扭頭對楚見說,“你,摸夠了沒?一隻爪子還不老實。”
長睫毛微微一動,楚見收回手,指尖撫過打了石膏的右臂,嘴角一挑。這個笑容要多淒涼有多淒涼要多無奈有多無奈,低垂的長睫毛半掩著烏黑的眼珠,看不清那眼睛裡到底裝了多少委屈。沈長樂心裡一抽:糟了,玩過頭了,說錯話了,楚見兩隻爪子變一隻還不是為了自己麼?
他抓抓頭,心裡話,你說楚見這麼人高馬大、劍眉星目的,怎麼能把“楚楚可憐”詮釋得如此形神兼備呢?也罷!沈同學心一橫,他重新坐上電動車,拉過楚見的左手,環過自己的腰,也不看他,只是大聲地說:“扶好了。”
楚見在他背後露出狐狸般的迷離微笑。
比演技,我得影帝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過家家呢。
十三
每天沈長樂都會在楚見家門口接他上學,白天在一起上課吃飯,晚上再送他回家。開始的時候,楚林成覺得這樣太麻煩人家了,後來發現倆小孩都挺開心,有說有笑的,也就打消了讓自己司機接送的念頭。於是每一天,楚見坐在沈長樂的身後,有時聽他跑調地哼著蔡依林的歌兒,有時會提問幾個頭一天學的單詞或者政治題,有時講講網上看來的笑話,或者打某個遊戲的心得體會,楚見覺得自己變了,變得跟沈長樂一樣貧,但是似乎笑得多了,因為沈長樂是個讓人開心的孩子。
他總是油嘴滑舌的跟同學們鬧,無論男生女生,幾乎是從沒正行的,喜歡插科打諢,喜歡扮奸佞小人,助人為樂不懂拒絕,他那麼活躍,那麼快樂,大家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