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把點心什麼的,一樣一樣地擺上去和眾人分享。
夕拾四處望了望,並沒有看到子滕的蹤影。登山的時候人都擠在一起,以為看漏了,現在看來梨芷走後他也走了,連著和他一起的那名女子也不見了。
“夕拾過來。”顏回在一棵樹底下鋪好布,跪坐著正往桌布上放點心。
夕拾左右看了看,發現幾乎每一棵樹底下都坐了好幾個人,只有顏回那裡是一個人。
“子滕怎麼不見了?”夕拾擺上一塊手帕一邊蹲下一邊順著裙面理整布料到腳踝處,然後跪坐下來。
站有站姿,坐有坐容。雖然是一個現代人,但人總是要入鄉隨俗的。
況且一個人如果站的跟沒骨頭一樣,實在不好看。至於坐,夕拾開始也覺得不舒服,後來多坐幾次也沒什麼了。而且古人也是知道用坐具來匹配坐容的,比如一般都有棉花填充的軟墊子墊在膝下。
一個人到了另一個地方總是要學著去適應那個地方的生活習俗不是?
至於為什麼不盤膝坐?咳咳,女子在這個高要求的年代,開叉著腿坐實在不是很賞心悅目,更重要的是這時候沒有小內內
“他說身體不適,先走了。”顏回給自己斟了杯酒,這丫頭東西準備的很充分啊,連酒器都帶了。
本來夕拾就準備了很多食物,光糕點就有四五種,還特意備了些佐酒的小菜。
糕點她沒有用盤子裝,而是用了一個小小的梳妝盒般大小的木盒子一個裝一種,這樣既不怕在旅途中跌碎,更能在四層的食盒了儘可能的多放些東西。
把一二層和三四層間的板子取掉變成兩層的樣子,讓小木盒能整齊的碼在一起。
加上梨芷的食盒,兩人是絕對吃不完這麼多東西的。
“怎麼他也不舒服?”既然已經達到讓梨芷死心的目的,那他不是很高興麼?可以打發掉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他又何必要擺出失意的樣子?
“還有誰身體不適麼?”顏回抿了抿口酒,明知故問。
“沒誰,我身體不適不行麼?”他的那麼漫不經心讓夕拾有些生氣。一把搶過顏回握手裡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氣喝了下去。
好吧,她是越來越有梨芷她表嫂的覺悟了,把梨芷當成一家人,小妹妹一樣會不自覺地去疼惜。不過人家正牌表哥都不擔心,自己還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吧。
“秉善弟好有口福啊。”同是私塾裡的先生,端了個酒杯和顏回打了個招呼。
“子覃兄見笑了,若是不介意拙妻手藝不堪,坐下一起同食吧。”顏回做了個請的手勢。
夕拾在心裡翻白眼:你謙虛你自己就好了,幹嘛把我貶低了來謙虛。我的手藝若是叫不堪的話,不知道你怎麼每天還能吃下兩大碗米飯。
不過面上她笑得很是熱情,“子覃兄,坐下一起嚐嚐吧。”吃不完還得提回去那多累,吃光用光身體健康,這話可是何氏飯桌上的口號。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多謝弟媳款待。”子覃一撩袍子,跪坐下來。
魏晉人這點很好,要就要不要就是不要,很是直爽、乾脆。不會虛與委蛇的繞彎彎。
夕拾的糕點做的很精緻光是看著就覺得很有食慾。有紅色的棗泥糕、白色的冰皮月餅、金黃色的馬蹄糕以及糯米做的糖不甩。小菜則是鹽炒花生米,紅燒雞翅,還有油炸的菊花瓣。外加一小碟蜂蜜。
子覃首先夾起一塊冰皮月餅,近乎透明的月餅裡面隱隱可看出紅色的餡料,子覃十分稀罕。
不由奇道:“弟媳,這是什麼?”
夕拾答:“是冰皮月餅,裡面是紅豆餡,沒有經過烤制的。”夕拾做月餅是因為自己在結婚的那天沒有吃到,而沒做烤制的月餅,是因為那個對火候要求太高。比起做菜,其實夕拾做糕點的手藝更甚。她愛吃糕點,所以更樂意把時間花在學做糕點上。
“月餅不都是金黃色的麼?沒有烤制吃了不會壞肚子?”子覃一邊說,一邊把月餅塞進嘴裡。人家帶來的,自是能吃的,他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了。
顏回看著也有些好奇,他雖然吃過夕拾做的飯菜,可糕點並沒來得及吃過。於是也舉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細品。
“麵皮是隔水煮熟過的,餡料也是熟了才做好的,無需擔心鬧肚子。”夕拾微笑著給他斟酒。
“這個,這個是怎麼做的?這個月餅比起在下之前吃過的月餅清爽多了,一點都不膩。”子覃驚訝地問,這樣奇特的味道還是第一次吃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