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
紅~紅的美人臉
淡~淡柳眉愁”
唱到這時蕙綿又緩緩伸手撫臉,做出了一個嬌羞無比的動作,流風看著但笑不語。
“飛針~走線荷包繡
相~思在心頭~
風兒輕——
水長流——
哥哥天~邊走”
這一句唱出時,車內的雲飛卿和車外的流風臉色幾乎同時變暗,她如今還想著
蕙綿兀自未覺,正唱到*處
“自古美~女愛英雄~”
這時她又對著流風擺手搖頭,意思是:你可不是美女所愛的英雄。結合歌詞,流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這次他卻沒有笑,心中不停問:驚風才是你心中的英雄嗎?
蕙綿這邊卻是心思簡單,又看著遠處垂柳繼續
“一諾~千金到盡頭~
風聲緊——
雷聲吼——
妹妹苦爭~鬥~
自古紅~顏多薄命~
玉碎~瓦全登西樓~
自古美~女愛英雄~
一諾~千金到盡頭”
長長的拖音之後,蕙綿利落地收音,然後拍手鼓掌,並笑道:“謝謝楚蕙綿小姐的一曲《美人吟》,真是餘音不絕,繞樑三日。”
流風卻是將眉頭皺得緊緊的,蕙綿搗了搗他,不確定道:“怎麼了?很難聽?”流風看向蕙綿,搖了搖頭,道:“從哪兒學的詞,什麼‘自古紅顏多薄命’?”
蕙綿有些好笑,諷刺道:“沒文化真可怕,紅顏薄命沒有聽過啊?”流風堅定地搖了搖頭,自此以後他再也不用“美人”二字打趣蕙綿。車廂內的雲飛卿雙拳緊握,眼底蘊起一陣暗影,他想她終究還是那麼在乎大哥。
四十八 流莊,洗腳(1)
馬車最後停在了一個靠近湖泊的平緩地帶,遠望青山如黛,近處又都是一片片綠蔭。蕙綿下了車就高興地轉了幾個圈,雙手做喇叭狀朝著湖泊狂喊幾聲,然後,驚起一灘鷗鷺。轉過身蕙綿笑著對流風道:“這兒真漂亮,我很喜歡,很喜歡。”
雲飛卿被她似小鳥般的雀躍感染,隨即笑道:“你喜歡,我以後可以帶你常來。”流風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對蕙綿道:“我經常沒事,什麼時候都可以帶你來。”
蕙綿看了他們一眼,便又跑回馬車處幫著有些默默轉身的流霜提東西。流霜神色中有些悶悶的,他在車上只閉著眼睛沒有一句話,下了車卻想到此處,流霜看了蕙綿一眼。蕙綿剛才看見了流霜盯著雲飛卿的黯然,那時雲飛卿正和她說話。
想了想蕙綿安慰流霜道:“你別瞎想,三哥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就是對我這個妹妹他也是這兩天才不嫌棄呢。”流霜笑了笑,輕鬆取代了黯然,不過卻嘴硬道:“我瞎想什麼了?我只當他是哥哥。”
蕙綿笑得有些怪,捏起嗓子輕聲道:“我看,是卿哥哥吧。”說著就提起籃子跑開了,免得受攻擊啊。
雲飛卿面對湖泊,背對她們而站,不過以他的功力卻是毫不費力的就將二人的對話悉數聽進。心中揪痛,一時風定,他的衣襬卻無風而動。
蕙綿和流霜把籃子放到了一片樹蔭下,就要去湖邊踩水玩兒。流霜對於蕙綿的提議卻是堅決搖頭,只顧將一塊毯子在樹蔭下鋪得整整齊齊。蕙綿見拉不動她就自己一人跑了過去,這個湖底是緩坡而下的,因此淺緩地區倒是挺適合脫了鞋踏著清水走著玩兒的。
蕙綿正要脫下鞋光著腳丫子下水走一遭去,後面雲飛卿的聲音傳來:“綿兒,在外面不可脫鞋子。”蕙綿放下手,垮了肩膀轉過頭去,哀求道:“三哥,我就玩一會兒,人來了立即穿上鞋子。”
雲飛卿淡淡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簇郊遊人群,道:“那些不是人嗎?”蕙綿氣悶,三哥怎麼人不老卻和老爹一樣古板?轉了轉眼珠,蕙綿道:“三哥,你去和霜兒聊天,我去找流風表哥。”
四望之下卻沒有流風,蕙綿疑問:“三哥,流風怎麼一會兒工夫就沒影了?”雲飛卿企圖用淡然掩蓋中語氣中的懊惱,卻並不成功,“被他的一些紅顏知己叫走了”。
蕙綿注意到了他語氣中的僵硬,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間這麼不高興。蕙綿笑了笑,望向遠處,果見一個亭子中恍惚有流風招人眼的衣服。
流風剛才遠遠地見了亭子中頻頻望向這裡的人,看了眼旁邊的蕙綿怕有什麼不愉快才主動過去那邊了。
蕙綿暗罵了一句花心大蘿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