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床邊坐著,看著她。
蕙綿直到交丑時才清醒了過來。若庸見她眼皮動了動,然後緩緩地睜開眼,心中有些害怕:他害怕她會因為他打了她而害怕他,也害怕她會因為他罵了她而討厭他。
男人只是看著她,一動不動的。蕙綿很餓了,想吃東西,便動了動被他包在手中的手。
“怎麼了?”若庸回過神來,低下些身子,看著她問道。
“我餓了”。她覺得很餓,沒什麼力氣說話,一句話說得輕飄飄的。
若庸聽了卻很高興,忙喊來夏香,讓她把一直溫在爐子上的粳米粥盛些過來。而他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在自己懷中,接過夏香送來的粥,便一聲不吭地喂她吃飯。
吃了一碗粥,恢復些力氣,蕙綿才又對若庸道:“你放我躺下吧,我還想睡。”
若庸忙應了聲好,又那樣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躺下。“我沒有那麼嬌貴的”,蕙綿躺下了,才對她道。
聞言,若庸臉上的神情一緊,停了停說道:“綿兒,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我今天,是被氣糊塗了。”
有些緊張的男人連昨天今天都分不清了,或許只要她不醒,對他來說就永遠都是那一天。
“嗯,我知道了。”蕙綿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平淡的回了聲。
“那你,還要跟我在一起嗎?”若庸又接著問道。儘管有了昨天那麼些事,這個男人還是不想讓她離開。
“你不趕我走,我當然就留下來了。”
若庸聽此,心中一陣欣喜。只要她願意跟著他過,其他的可以慢慢去圖。
“我可以睡了嗎?”
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問題,蕙綿便主動問道。
“你睡,我看著你。”
蕙綿見這男人說話時,眼中出現的認真,心中有些難受。她本想讓他也躺下睡的,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轉過頭閉上眼睛,竟是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一連幾天,若庸都是這樣關懷備至的照顧她。其實她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他卻老守在她的身邊,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做。
本來他說連皇宮請安都不去了,要陪著她,直到她身上的傷都完全好了。蕙綿有些哭笑不得,看他這陣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才從戰場上下來的呢。
蕙綿又說了些,若庸自個兒也反覆琢磨了下,還是要像往常一樣去宮裡請安的。若不然,對他們兩個人的未來也不好。
想通了,若庸也不用蕙綿催著,倒是準點兒就去。每次回來的時候還要特地繞到小集市上,給她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阮安之之後倒沒過來複查,若庸只是吩咐王府的御醫過來看看。
一連將養了七八天,身上的傷才看不出來了。臉頰處的那個傷痕雖然能看出來,但是很淡,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蕙綿卻發現,若庸添了個毛病,就是沒事喜歡湊到那條傷痕處啄兩下。好像這樣被他親親,那淡痕慢慢就消失了似的。
蕙綿有時候也覺著愧疚,明明是她的錯,怎麼弄得好像是他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一樣。
她受傷之後到現在,他們也只有過兩次歡愛。若庸比起以前來更是小心翼翼,常常要詢問她的感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什麼的。
第二次他又問時,蕙綿很不客氣地照他背上打了一下。說他再這樣婆婆媽媽的,以後就不跟他做了。效果是立竿見影的,他馬上就買力起來,也不再問東問西了。
蕙綿倒也沒有特別跟若庸說,不是他的錯,是她的錯什麼的。兩個人只是在日中生活中慢慢又恢復了大鬧前的狀態,不過,儘管他們不說,那層紙還是存在的。
若庸依然時常想,她什麼時候能在乎他愛上他?
被黎家兄妹算計後,蕙綿也依然會想,怎麼樣才能讓黎莫如過得每天都像吃了顆蒼蠅那麼噁心?
有時候蕙綿想噁心黎莫如了,若庸也會不吭聲的去配合。
日子就這樣過著,很快就冷了起來,十一月竟是眨眼間只差七八天就要過完了。
不過近來蕙綿有些不滿意,若庸瞞著她一件事,每當她想去院子後園裡玩玩兒,他都要攔著她。不是說不讓她去,就是直接把她往床上帶。
這樣一來,倒弄得蕙綿更好奇那裡面有什麼東西了。時不時的就想偷偷過去,不過卓越卓凡緊聽主子吩咐,看得那叫一個緊。
無奈,蕙綿也只好學會遺忘。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蕙綿也添了個毛病,就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