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幾次後,鼬終於抓回大腦主控權,緩慢地睜開雙眼,只見一片淡黃色光暈在眼前微弱地閃閃爍爍。過久未曾見到光亮,就是以瞳術見長的他也需要時間適應,重新閉上眼,鼬忽視心底莫名的違和感與疑惑,慢慢調整身體狀態。
無論是死是活,該擔憂的永遠都不是他,所以沒有必要緊張與焦躁。
「」坐起身來,鼬環視四周一圈、暗自打量。眼前是一間簡陋房室,沒有窗戶,除了他身下躺的床鋪與對面一套桌椅外、再無其他器具;房內點著一盞微弱油燈,橘紅色火光倔強地佔據房間一角,幾乎燒盡的燈芯隨門縫透進的微風搖晃、似是非熄即滅。
從以往記憶中,鼬看不出來這是何處。不過按著左邊胸膛,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透過單薄面板血肉,一下一下、宣示他還活著的事實。
就在鼬認知到這個意外、卻不知發生回事之時,房門『吱呀——』地從外頭被開啟,一道鵝黃色人影閃入,不意外地看到鼬坐在床上皺眉苦思的模樣。就算腦中早有預想,來者依舊不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鼬將視線移到出聲引他注意的人身上,驚訝地望著那披散黃髮的男人。「迪達拉!你不是死」
「呸呸呸!你難道一醒來就一定得講這麼不吉利的話嗎!」被稱做迪達拉的男人苦著一張臉,神情氣憤地走到床邊打斷鼬未出口的字句。
不過,他本人倒完全忘記自己醒來看到飛段那張大臉時,驚嚇的快要再死一次的畫面。
「這怎麼回事,我是真的還活著?」忽視迪達拉一如往常唱作俱佳的表情動作,鼬微舉右手,皺著眉向對方求證。血肉的觸感騙不了身為忍者的鼬,眼前迪達拉和自己的身體並不若幻象;然而與佐助最後一次對戰身體的疲憊感、與精神創傷,卻是難以假造的真實。
「放心,我和你都是還在於這個世上。並且不只你我,其他本因死去的曉的成員,都還活著,包括大蛇丸。」收起玩笑表情,迪達拉倚著牆雙手抱胸,滿臉凝重的加重最後一句話,果不其然,聽到真相之時鼬除了加深滿滿疑惑外更為震驚。他直直掃蕩鼬的身影,似是檢視對方身體、精神狀況,過了一會才繼續,「佩恩剛醒、再加上你,被判定死去的曉成員全員到齊。其實真正復活原因大夥也沒個準,現在正討論當中。」迪達拉向鼬一擺手、示意對方與他一同前往,率先走到門口。他拉開木門,突然像想到什麼一般轉頭對正下床的人開口,「我們知道你和大蛇丸間有嫌隙,但這是非常時期,在大家討論出一個結果之前,希望你們倆能和平共處。」
又不是我想找他吵架聽著此番話,鼬心底十分不是滋味,不過為得這死去又復活的異事,他只得乖乖點頭,「知道了,人不犯我我不犯誰。」鼬昂首,一臉一故的傲氣。
那眼底不屑看得迪達拉直搖頭。與鼬認識七年之久,除了那個什麼叫佐助的寶貝弟弟外,他對其他人態度永遠帶上一層冷酷、漠視,就算不是故意,也不免到處得罪人。
「最先醒來的是蠍,先是身體復原,心臟跳動,呼吸。再來就照死去順序每個人逐一醒來,到佩恩是最後一個角都認為可能是封印極久的失傳禁術所造成,施術者猜測為宇智波班我大概只知道這些,其他,可能要叫別人解釋。」在前往聚集廳的路途中,迪達拉簡略地為鼬說明目前狀態,他的口氣在重要時刻改去既往輕挑、多了些許沉穩。或許一場死亡使迪達拉領悟到某些重要之物、是橫跨生死難以放棄。(這是鼬的錯覺,請勿相信。。。。。。)對於他的話後者仔細聽著並且思考。失傳禁術,就連大蛇丸或角都、綱手,在延續生命、青春之時皆付出一定代價,然而現今,除去奈何走一遭外,鼬並沒感到身體有何不適。
不須代價、不用交換條件就可復活的禁術,這怎麼可能?鼬自認見過不少暗部收藏資料,禁術檔案也有涉略,但復活之術——就算佩恩的外道?輪迴天生之術也必須承受相對等代價——不需任何條件的禁術他卻從未見識。
而且,宇智波班,這老狐狸復活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輪迴之間,暗夜增生,飲盡奈何,忘卻前塵。
忽然間,那首流唱奈何橋畔的童聲,清幽地閃過鼬的腦中,冰冷觸感令其不寒而慄。
「到了。」停下腳步,迪達拉向前推開兩面式門扇,門後是個空間極大的廳堂,如同方才臥房般,並沒有特別精緻雕花裝飾、也少去多餘傢俱,裡頭只擺了張十人式圓桌和同款式椅子。橙色油燈掛在堂內四角,雖不明亮、但總歸足以看清裡面人影的樣貌。鼬站在門邊環視廳堂一圈,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