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看著都替她疼,再一看她眼角水光盈盈的他心裡也跟著疼了。
“我也不知道,大姐和瑜公主你拉我拽的,我哪知道是誰掐的呀。”不知道才怪,她就是怕到時候顧長安去整人家,完了就知道是她說的,到時候下回見了接著掐怎麼辦。
不要指望她有什麼大想法兒,她就很直接很傻很天真的念頭而已。
其實顧長安哪能不知道是誰掐的,顧長夏肯定不能,那就剩下顧採瑜和在一旁勸著架的文蘭了。不過陳紫微說不知道他還是很高興的,至少這姑娘還是明白事理的,雖然他猜得著,但說不說是種態度。
懂得閉口禪是皇室中人的生存法則之一,所以顧長安心疼地揉了揉陳紫微的手說:“好了好了,擦了藥膏一會兒就沒事了,別跟小孩兒似的在這撒嬌。”
上天知道,她是最怕疼的一個人,在現代不敢打耳洞、不敢打針,一見“打”這個字都肉疼,這會兒當然是疼到心尖兒上去了:“唔我再也不來宮裡了,你說罩我的”
顧長安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可憐巴巴的樣兒,看著她腦門兒低著自己的胸口,他腦子就一陣兒發懵,末了輕輕地在她頭頂碰觸了一下說:“是我錯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乖,不來宮裡這種話可別再說了,老太太聽了會難過的。”
就在兩人溫情脈脈,顧長安以為今兒可以有點兒什麼進展的時候,外頭忽然傳出點兒聲音來:“別擠了,再擠皇叔和先生就聽到了。”
“你才別擠了,我就看了兩眼,你都看好一會兒了。”【﹕】
“走開走開,你們真討厭,小孩子家家的看什麼”
兩人一聽心驚肉跳地分開了,然後走到門邊把門一拉開,顧致川和顧致辰、鍾子敏他們這一撥小的倒是沒什麼,關鍵是那撥半大不小的跟著瞎胡鬧什麼!
顧長安臉色一沉,皇子王孫們頓時理由也不找地作鳥獸散了!
“我肯定八字和皇宮相剋,再也不來了再也不來了!”淚流滿面,被掐就算了,還要被大大小小一群娃圍觀,這臉都丟回太平洋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宮鬥素不可能滴,紫微沒這情商,我沒這智商
43
43、姐杯具了 。。。
公主什麼的,咱不敢教訓,但是這一群小屁孩兒,陳紫微摸著下巴看著,心說:“姐教訓不死你們!”
都是些十歲左右的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二歲,排成一排正一個個特老實地站在那兒垂首準備聽訓。倒真不是這撥魔王真有這麼老實,而是顧長安在後邊兒坐鎮看著他們吶,誰要有個不老實就緊等著千年老魔頭親自教訓吧。
相比之下,小魔王們覺得還是讓陳紫微教訓教訓吧,反正不痛不癢的,而且一個大臣的女兒能幹什麼,不就是說上兩句,看在顧長安的面兒上,他們聽會兒也無妨嘛!
可陳紫微是善主兒嗎,從來不是!
這會兒顧致川他們已經悄悄往後退了,實在是被陳紫微治得多了,所以他們正在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好是陳紫微看也沒看著。
“先賢說,學功習課不可有一日懈怠,不知道今天諸位皇子的功課如何了?”陳紫微反正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兒,看起來絕對是半點兒無害的。
皇子王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搖頭的有點頭的,陳紫微就接著說:“先帝說,賢以教不可一日不查,今天先生就按先帝爺的意思來查查你們的功課。”
“啊”人群中傳出這麼一聲來,皇子王孫們傻眼了,這陳先生也太能扯了,扯完先賢扯先帝,還有譜沒譜了!
“由長至幼,就從大皇子先來吧,大皇子應該剛學到《時聞》裡的《民篇》,敢問大皇子,《民篇》上的‘可使順之,不可使力之’該做何解!”這句話倒頗有現代那句“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的風範,陳紫微出題目自然是刁的,不管大皇子怎麼答,結果只有一個——錯!
只見大皇子撓了撓頭,看了身邊一溜兄弟一眼,然後又瞟到後邊兒有明黃夾著正藍正紅,他就知道今天要是不好好答,回頭只有一個結果——罰!
“百姓如果對就讓他們去做,如果不對就動用手中的能量力阻之!”大皇子畢竟還小,而且這時代教學誰會問什麼意思啊!更何況君權帝制之下,這樣的答案也不能說不對,只能說大皇子理解得很字面,而且很統治階級。
這麼答陳紫微能不搖頭嗎,她搖完頭後說:“先帝的《論政》上有讀《民篇》的雜感,到這句時的解答是‘可以用順民之策,而不可以力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