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姑娘,那就直接發家致富奔豪門去了。
這青水梅瓶重現的訊息一撒出去,那天下求器的人還不得把奉賢院的門檻踩爛。於是眼光向來比較長遠精準的壽王回過神來,然後湊近了陳紫微說:“陳先生,要是近來得空閒,順手做點兒盤碗杯碟吧,本王願出高價兒買。”
於是大家夥兒回過神來,一個個全湊到了陳紫微面前,就像剛才昨天正太們圍著她要面吃一樣,那叫一個熱鬧。
獨獨陳閣老和鍾老公爺沒動,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啊,鍾老公爺說:“陳閣老啊,我們老哥倆也幾十年的交情了,回頭讓你閨女給我弄倆東西玩玩,大小不拘,當然要是做個屏風讓我擺堂裡,那我就歡喜得不行了。”
“但憑國公吩咐,要是紫微得了工夫,我就跟她說。”陳閣老做了一輩子文官,這繞話的工夫不是一點兒半點,他只答應說,可沒說一定能成。
自己家姑娘自己瞭解,她不想做的事,皇帝來了她也不做,她想做的事,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好在鍾老公爺是個武官出身,對這些繞啊繞的不太懂,就讓陳閣老這麼溜過去了。以後鍾老公爺後悔莫及的那一天,必定會咬牙切齒地說:“文臣可恨啊!”
就在陳紫微不堪其擾的時候,顧長安咳咳了兩聲,眾人頓時沒了聲,都抬眼看著他,就是比他大的福、壽、安、平幾位王爺也都一臉莫明覆雜的情緒看著顧長安:“十弟!”
在幾位王爺身邊的陳紫微算是看明白了,這幾位王爺可都對顧長安心存那麼點兒畏懼,陳紫微心底乾笑兩聲,心說:“王爺們,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紫微最近要隨我一道去遊學,有什麼事等半年以後回來了再說。”就這樣,顧長安算是幫陳紫微知會了陳閣老,同時還讓王爺們、大人們都不吱聲了。
大家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鴉雀無聲了好一陣,福王猛地一揮手道:“唉呀,這麼時候了,本王中午答應了王妃回府裡用膳,本王先走了”
福王都扯溜了,大家一看情形就各自扯溜,有的找了理由,有的特乾脆一甩腦袋就走人了。沒多會兒院裡就只剩下了奉賢院裡的諸人,顧長安這時衝陳紫微喊了聲說:“紫微,你到我院裡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當事人沒什麼危機感,倒是正太和坊主、坊工們一塊兒捂了眼不忍心看了,可憐的陳先生,正所謂生也無知,死也無知,無知是福啊!所以還是別點破了,讓陳先生福著吧
渾然不覺得自己有危險的陳紫微跟在顧長安後頭走頭,一邊走一邊心裡還得想:“又什麼事兒啊,怎麼又被盯上了,我這兩天沒壞什麼事啊!”
到了顧長安起居、辦公的院兒裡,顧長安就往院中間的石桌邊一坐,陳紫微見了當然也坐下了,但是她屁股還沒沾著石凳呢,就聽得顧長安說道:“站好!”
於是陳紫微愣愣地又站了起來,兩眼兒忽閃忽閃地看著顧長安,雖然沒說話,但那意思特明顯:“你坐著,你好意思讓我站著啊!”
既然有心要讓她長長記、學學規矩,顧長安就不會被她這模樣給收服了。這時顧長安先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來回看了好幾趟,然後才說道:“幼受庭訓禮儀出色,飽讀詩書規矩端方,德容言工無一不出色,紫微啊,京裡京外多少人拿你當榜樣兒教著閨女呢,真了不得!”
這顧長安笑的時候讓人覺得危險,越是笑得溫柔越讓人覺得刺骨的鋒利,就跟越鋒利的刀子越要藏在好刀鞘裡一樣。
眼看著顧長安笑得跟春風裡釀熟的酒一樣溫暖迷人,薰得人恨不能醉死,然後任由他搓圓扁。陳紫微雖然遲鈍點兒,可不是沒感覺,這下她終於有了身在虎穴狼窩的認知了。
“嘿嘿院長大人,傳聞總是言過其實的!有道是謠言止於智者嘛,院長大人有大智慧,怎麼會聽信這些謠傳呢。”陳紫微這會兒真是撓心撓肺得很啊,她真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招了這位,惹得自己這麼作孽。
然後就見顧長安輕輕一掀嘴角,眉眼裡溫朗明亮地像嵌玉鑲珠一般,有近乎讓人想朝拜的光芒:“可我卻總信名副其實,紫微在我眼裡向來就是這樣的,所謂為師之表,閨秀之範,正是紫微這般模樣的。”
一直以來,陳紫微認為自己閱盡了天下美男,可現在還是被顧長安秒殺了。這樣如珠如玉,如雪如雲的男人啊,當真是魏晉風骨、唐宋風流,哪裡是現代畫片裡那些陰陽怪氣,女裡女氣的小明星兒能比得上的。
顧長安可以用美字來形容,卻美得絲毫不陰沉,他也可以用溫潤儒雅這樣的詞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