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姍姍趕緊的放下杯盞,恭謙回稟,“回父皇,兒媳這幾日過的很好。謝父皇惦念。”
皇帝微微頜首,“如此說,昭然對你也算是體貼?”
“是!”柳姍姍扯了扯嘴角。狀似嬌羞的抬頭瞅了眼這位“父皇”一眼。可偏偏剛抬眸就看到了那位帝王眼中的銳利光芒。
霎時,就如同針刺,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心口上,什麼秘密都給彰顯無遺。
柳姍姍暗暗咬牙。
她怎麼就忘了這位皇帝早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捏住了她的軟肋?
那這些日子安樂王府中所有的事情,這位皇帝說不定也早就知道的七七&;八八。再往遠裡想,或許,她能嫁給司馬昭然,也是這位皇帝的傑作。
柳姍姍吸了口氣,再抬頭時,眼中已然有了某種堅定的光芒,“父皇想要兒臣做什麼?”她問道。
南詔皇帝司馬義微微挑眉,幽深的眸光中,映過的這個女孩兒這般美麗的模樣。
——多年前,好像在另外一個女子的身上,他也曾見過類似的光芒,雖說眼前的她相比起來似乎羸弱一點兒,可若是假以時日,或許也不會遜於她。
司馬義的嘴角勾起一彎弧度,低頭整理自己跟前的棋盤,
“你已經在做了!”
“什麼?”
柳姍姍只覺得一頭霧水。
她做什麼了?
“會下棋嗎?”
正在柳姍姍渾然不解的時候,那位皇帝問道。
柳姍姍下意識的點頭,“會一點兒。”
“那就陪朕下一盤!”
“是!”
御書房牆角的滴漏緩緩而行。
柳姍姍和這個皇帝也已經廝殺了有一陣時候。
她本以為這個皇帝只是想要消磨時間,可剛一上場這位皇帝就用凌厲之勢殺得她差點兒稀裡糊塗的就舉手投降。她也這才知道,這位皇帝根本就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的想要看看她的實力。
其實,就在棋子捏在她手上的時候,她確就是想了上中下三策。
下策,就是一貫示弱。不管這位皇帝的用意如何,她只彰顯她在世人面前的那一面。
中策,就是不管輸贏,真真假假。只是她也知道憑著這位皇帝的睿智,定能看出來她的意圖。
上策,就是拼了。
既然皇帝之前所有的舉動都是有意而為,那就是說至少她還算是能登上臺面的棋子,不管這位皇帝是如何算計他那幾個兒子的,至少她也要這位皇帝知道,她這顆棋子的能力,並非只是他所想的那般。
是以,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在廝殺。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仍在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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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柳姍姍和皇帝兩人棋盤中只是殺機四起。那邊,京城四處早已經悄然紛紛。
王府中。
司馬昭月立在窗前,看著外面那一汪碧波的荷塘,嘴角緊緊抿在一處。
一旁,司馬昭辰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皇兄,臉上早已經沒了什麼耐性,“父皇從沒有單獨召見過皇子妃的到底父皇是什麼意思?莫不成父皇喜歡她?”
司馬昭辰這話並非是無的放矢。雖說皇權和朝政息息相關,可對於皇子妃的人選,如今的皇帝也就是他們的父皇從沒有干涉過,只除了這個安樂王的什麼皇妃。
往日裡父皇對這個勞什麼的安樂王就已經嬌縱有加,本以為父皇賜婚會更平添了他的狂妄,不想父皇竟只是把一庶出的女子配給他。雖說也是名震南詔國,可到底無權無勢,也無利可圖。而他這些日子也未見成熟,更是放縱狼藉。本以為父皇會對他失望,可沒料想父皇對他的那個皇子妃還真是待見!
父皇喜歡她?
不會,父皇不會喜歡她!
父皇喜歡的女子就只看如今後宮中女子的模樣就可見一斑,所以父皇絕不會喜歡她。因為她長的和那個人並不一樣,甚至於哪裡都不一樣。
司馬昭月的眼中拂過那張淺笑輕吟,千篇一律恭謙柔順的模樣。
那眸光中的盈盈淺滴,那嘴角的微微輕顫,甚至舉動中的小心翼翼
“昭辰。”司馬昭月突道,
“什麼?”司馬昭辰一愣抬頭。
司馬昭月回頭,衝著他揚了揚手上一直捏著的棋子,“我們下盤棋,如何?”
“什麼?”
柳相府。
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