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磕上雙目,他勾唇涼薄一笑。
原以為藏到這個遠離皇城的地方就能擺脫掉那些人那些事,直到這個紫衣男人以秘音之術對自己說出那句話後他才意識到是自己天真了。
既然擺脫不了,那麼,面對吧!
自懷中摸出一張銀質面具,他細細撫摸起來。五年前那次押送貢品進皇城,他就是憑著它瞞過了多方打探的六王府中人。此次,看來是用不上了。
船艙內
風九目瞪口呆地看著旗下上百名鏢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那小屁孩和自己心愛的兩個徒弟。
“來來來,小鬼,再來一次,這回你要是還能一眼認出她們,我們就認輸。”38號臉紅脖子粗地衝那小屁孩吆喝道。
為了方便管理風九給所有的鏢師都製作了統一的服裝,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屬於自己的編號。方才說話的那位仁兄很不巧正是38號。
“哼,來就來,誰怕誰。”小屁孩得意地一挑下巴,而後朝對面面無表情的風音討好地笑道:“風音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認出你的。”
風九抽抽嘴角,作死啊,這小屁孩又在勾引她的寶貝徒弟了。話說,都沒有家長出來管教孩子的麼?
環視一週後,她終於在屬於她的正位上看到了那襲紫衣的男子。
高大挺拔的身體正慵懶隨意地半靠在太師椅上,修長白皙的手指繞著胸前一縷垂下的墨黑髮絲,那雙足可傾盡天下的眸子正饒有興趣地盯著自己。
額,是的。那男人看的不是別人,正是她。
風九沒心思探究他眼裡那抹興味,不大卻很有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男子那不經意間的動作。
五年前,那個男人也喜歡做這個動作,也有著一雙驚世的雙眸。會不會?
搖搖頭,風九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
她一定是太過思念那個孩子了,以致於變得這麼疑神疑鬼的。這世間長得相像的人比比皆是,更何況是動作相似的人。
五年來她多方打探都未能尋得關於孩子的半點下落,那個抱走孩子的壞人怎麼可能自動送上門來?
那麼,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眸光瞄向正被一個鏢師捂住眼睛的錦衣小男孩,風九暗自思量: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個很難惹的角色,想要得到點線索還得從這小屁孩身上下手。
“好了,小子,你可以猜了。”
38號那堪比殺豬的聲音將風九拉回了現實,隨手抄起一把瓜子她便嗑邊看起了熱鬧。
只見風音和風鈴兩姐妹被白布包成了兩個大粽子,遠遠看去好似一對木乃伊。
靠!這也忒狠了吧,這群不著調的傢伙到底是有多麼想贏啊!
小男孩瞪大了圓圓的眼睛看看左邊的木乃伊,又看看的右邊的。而後閉上眼睛抽抽鼻子,下一瞬,裂開小嘴露出上下十二顆牙齒笑著一把抱住了右邊的木乃伊。“風音姐姐,你是風音姐姐。”
風九朝自家的鏢師們掃一眼,見他們一個個活見鬼似的表情,便知道那小屁孩猜對了。當下朝那男孩投去讚賞的一瞥,這孩子心思縝密、聰明伶俐,真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你是不是偷看了?”有鏢師實在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提問道。
小男孩一邊抱著風音木乃伊撒嬌一邊得意地說道:“我才沒有偷看呢。”
“小子,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這清亮的一把女兒聲立時將眾人的視線都拉到了斜靠在門上磕瓜子的風九身上。
“當家的,您不暈船啦?”鏢師們狂喜地圍了過去。
“爹爹,你沒有打這個壞女人的屁屁嗎?”小男孩指著風九朝自家爹爹興師問罪了。
打屁屁?壞女人?
一干不著調的鏢師們突然明白了過來,紛紛拔出劍來,劍尖直指小男孩和那紫衣男子,嘴裡還義正辭嚴地喝道:“呔,小賊,納命來。”
風九朝天翻個白眼,這群2貨啊,果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星兒,以後你就是這船的主人了,有誰敢拿劍指著你,統統丟下海去。”半靠在太師椅上的男子優雅地抿一口清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都不由得心裡一陣發寒。
這個男人好強橫的氣場。
眾鏢師回頭看看自家當家的,見她毫不在意地嗑著瓜子,互相對望一眼後,均都放下了手中的劍乖乖地立在兩邊。
“小子,咱們來賭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