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心思,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皇宮,能離多遠就得離多遠,誰知皇帝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失了自控。
沈墨然謝恩出了御書房,出宮路上被太后派來的人宣到越秀宮中。
“聽說你爹行為不檢點,和你小姨不清不白?”
太后斜倚在大靠背椅上,隔著珠簾,容顏看不清,溫吞吞的言語,讓人感到極度的鄙視和厭惡。
“是。”沈墨然無法否認。
“聽說,你母親和你妹妹,與家下人放縱”
“太后,她們是遭奸人算計。”沈墨然高聲打斷太后的話,很無禮,但是,他無法平靜地聽太后講著他母親和妹妹的悲慘遭遇。
“哀家知道,這也怨不得你,你其實是個好的。”
太后並沒有生氣,戴著金甲套的手指彈了一下,清脆的碎響,尖銳地劃過沈墨然的心。
太后召見自己的目的,沈墨然完全明白了。
梨容說過,太后和肖氏長得一模一樣,太后又突然要駕臨香檀,雖然後來沒去,可是,卻以接駕為名送了十萬兩銀子給阮家,想來,太后與肖氏有淵源,召見自己的目的,是厭憎自己的出身,告誡自己別肖想娶阮梨容。
等太后說出不准他娶阮梨容的話,他再強求便是不遵懿旨,沒了迴轉餘地。
沈墨然低垂下頭,悵然道:“出身不由人,可惜梨容卻不能體諒我。”
“梨容不能體諒?”太后坐直身…體。
沈墨然點頭,聲音微有哽咽。
太后面有喜色,不再說別的什麼,揮手讓沈墨然退下。
總算讓太后把那句不准他肖想阮梨容的話壓住,出了越秀宮,沈墨然看著綿延的宮闕出神。
皇權威嚴,在自己與阮梨容成親前,太后隨時可以一句話便讓他和阮梨容鴛夢成空。而他在熱孝中,這一年不說成親,連上阮家提親定下名份都不能。
絕望和無力包圍了沈墨然,在什麼作為都不能有的時候,他只能選擇賭,賭阮梨容對他的深情。
他南來北往,數次經過香檀,卻連進城都沒有。
他不敢冒險,不敢讓太后的耳目看出來,他其實還愛著且一直深愛著阮梨容。
做不出放蕩形骸的模樣給太后看,再次偶遇離經叛道還有了身孕出宮的苻錦時,沈墨然靈機一動,請苻錦易容跟在他身邊。
思念和渴望無時不在沸騰,無法壓抑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