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風景倒是緩解了侍衛們的緊張情緒,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懷裡揣著的兩隻兔子,雖然看不到真實的樣子,但臆想卻給他們帶來了無窮的快樂。
“一半人手去加強值守,另一半人手去修葺轎輦。”凌舜冷著臉子,對屬下們呼喝道。
眾人都有些戀戀不捨,但還是怏怏地離開。
凌舜對皇上施禮之後,快步走到侍衛們那裡,把守衛的相關事宜又重新部署一下。如果刺客不是單身一人,若是他再拉了幫手來,皇上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而紅衣女人,已經顛著兩顆球來至皇上面前。不,應該是說撲到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您是不是受傷了”聲音誠惶誠恐,“雅雅剛剛在轎輦裡聽到了打鬥聲,嚇得簡直魂飛魄散啊!好不容易才挪動腳步,走了下來”
“朕沒事,你回轎輦上去。”男子雖然乏力,還是快速推開了女人,並冷眼相對,根本不領情。
“皇上”女人試圖繼續撒嬌,看似十分擔憂皇上的安危。
剛剛刺客與侍衛們打鬥的時候,她是壯著膽子從轎輦裡向外偷看的。當看到刺客差點襲擊了青衣女子,她幾乎快意得叫出聲來;然,刺客卻令人失望地收回那一踢,做出憐香惜玉的荒唐舉動,她便差點罵娘。若是刺客不這麼講風度,當即就弄死那個啞巴,想來定是愜意極了。
不過,女人心裡卻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那個刺客不是說他還會來取皇上的性命嗎?這一次他能夠憐香惜玉,下一次就未必再心軟了,搞不好哪一天啞巴就會被殺掉。到那時候,她便沒有了最大的阻力,想要拿下這個暴戾的男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此刻,她撒嬌倒不是想謀得皇上的青睞,實在是需要做一做樣子的。若是皇上被刺了,她還留在轎輦中瑟瑟發抖,那可不是母儀天下的人能夠做出來的。自然,她也不會傻不愣登地在刺客還沒走的時候貿然出來,萬一被誤傷,那可是得不償失呢!
龍嶽梟見女人還踟躕在原地,遂臉色更加不快。“朕讓你回轎輦去,難道沒聽到嗎?”
女人便做出委曲求全的樣子,腳步往後挪動,“既然皇上讓雅雅回去,雅雅便告辭了。皇上一定要保重龍體,雅雅明日一早再來請安。”
說完,深深福禮,又深情凝望了一瞬,這才轉身往轎輦走去。
這時,凌舜安排完值守的事宜,趕回皇上身邊來伺候,迎面碰上了紅衣女人。
“娘娘大安!”凌舜只是拱手施禮,並不準備停下腳步。可是女人卻停了下來,“侍衛長真是武功蓋世!若非侍衛長拼死相護,皇上怎會無虞?”
凌舜不得不停下。“娘娘抬愛了,凌舜只是盡了本分,實在沒有做什麼。”
“本分?”女人嗤笑著,湊近他,不再說話,只是媚眼看著。
她此刻的狀態便是發。的樣子,而站在居高臨下的凌舜面前,他只消稍微眯眼,根本連低頭都不用,就會看見她胸口的那道溝壑,還有兩顆半圓。這可是其他侍衛想都不敢想的美事,他卻絲毫不動心,目光一直望著不遠處的皇上和青箋。
“娘娘若是沒有什麼吩咐,凌舜就去伺候皇上了。”未及女人允旨,他便大踏步與她擦肩而過。
女人沒有回頭,腳步繼續往前移動,嘴唇卻翕動著,說了一句話,——沒出息的男人,連看都不敢看。
雖然剛剛的風波於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她卻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件事一定會有“後遺症”,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稍後,凌舜和青箋扶著皇上回了被侍衛們簡單修葺過的轎輦。
“皇上,您摔在了哪裡?”凌舜素日裡總是摔摔打打的、不少受傷,所以想試試能不能幫助皇上療傷。
“朕無礙,你先下去忙吧!”龍嶽梟卻淡然遣退了忠心的侍衛。
凌舜領旨過後,便下了轎輦。
轎輦內的燭光還算明亮,女子又將燭臺往自己面前移了移,好讓皇上能夠看清楚她的唇語。
“皇上,能告訴我你哪裡疼嗎?”她對他從來不用敬語“您”。
孰料,龍嶽梟的臉色卻乍然冷了下來。
“你是不是欠朕一個解釋呢?”問詢的話語,口吻卻冷颯颯的。
女子打了個冷顫,唇齒有些發瑟,唇語看起來便不甚清晰。“皇、皇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愛到深處只剩下了傷害。
腦袋搬家(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