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己已經被凌舜這個不知情的傢伙拉到了轎輦旁,就只能硬著頭皮隨機應變了。
“來吧,讓你的野男人現身!”蘇婉雅環視四周,“讓代國的侍衛們都看看,你們的女官是多麼淫。蕩的一個女人!”
凌舜眯起眼睛,一下子甩開青箋的手,用力扯開了轎輦的門。
於是,有些好事的侍衛也偷偷地掀開轎簾,探頭探腦地往裡張望。
然,眾人幾乎從各個角度看遍了轎輦,也沒發現半個人影,就更不要說是蘇婉雅口中的野男人了。
青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繼而,微笑著看向蘇婉雅,口吻嚴肅認真,“蘇姑娘,請問你,我的野。男人在哪兒?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若是的話,請把他放出來還給我啊!”
“對啊,把野男人交出來吧!”凌舜與青箋同仇敵愾,臉上滿是痛快的神情。
青箋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小聲叮嚀,“你是大男人,怎可與女人齟齬。”
凌舜便隱忍收聲,但眼神卻如刀子一樣投向紅衣女人。
但見蘇婉雅的臉色如七彩霓虹一般,變幻了好一刻,這才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你們一個個的,只看到外表媚。惑,根本看不到內心骯髒!”凌舜竟甩出了這麼一句詞,還拿指頭一下下點著侍衛們。
青箋忍住笑,把他拉到一邊去。
“哥,指責別人注重外表、忽略內在,你不是也喜歡刁蠻跋扈的紫筠嗎?”繼續憋著笑意揶揄男子。
“我”凌舜一時語塞。
好半天才支吾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她沒有這個女人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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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女子上了黑暗的轎輦。
“你還在嗎?”小聲探詢道。
“當然。”鬼魅一般的聲音幽幽地從某個角落傳了過來。
“白天”
“白天被人捉。奸了,是吧?因了昨晚有人竊聽,今天白天我便特別留意外面的動靜。那個女人嚷嚷著要捉你的野。男人時,我趁亂離開了轎輦。”聲音由遠及近,轉眼來至女子面前。
“你不能再留在轎輦裡了。現在已經到了官道上,來往的車馬很多,明天一早你就下了轎輦自己想辦法找醫館療傷。”將手中的乾糧塞到男人懷中。
“我的傷”
女子即刻打斷了他,“你已經能自如上下轎輦,可見傷勢並未惡化。你知道這個車馬隊伍是皇家的,後天一早就會進宮面聖,若是被別人發現你藏在轎輦之中,那便是死罪。不僅你要死,就連我都不能苟活。”
“怕死了,是吧?”男人正色問道。
“死沒有什麼可怕的!重要的是,要死得值得。更何況,明明可以避免的災禍,為什麼偏要迎頭趕上去呢!”說罷,雙腳探尋著往榻邊走去。
“讓我再留一天吧,後天一早,在你們進宮之前,我保證會離開。”聽起來是誠懇的乞求。
女子沉吟片刻,嘆息一聲,“你知道的,以你的功夫和力氣,我沒辦法強迫你離開。如果你非要待到那個時候,就請你遵守約定,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了才好。”
男人的聲音頓時歡樂起來,“放心。如果被發現了,我絕對不會說我是你的野。男人,即便是死罪,我也會一個人承擔的。”
“隨便你!”女子爬上軟塌,又把自己裹了起來。
男人站在黑夜裡,望著軟塌,久久地站立著。
夜裡,一個人影竄出了轎輦,在夜色下一閃即逝。
當值的哨位似乎察覺到了晃動的影子,還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又側耳傾聽了片刻,最終無奈地搖著頭,繼續木然地盯著前方。
翌日早上,女子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蜷縮在地毯一角的男人。起身到他身邊,拍著寬厚的肩膀,“醒一醒,別躺在地毯上,去軟塌上睡吧。”
男人咕噥了一句抱怨的話,眼睛仍舊閉著,幾乎是用摸的,爬上了軟塌,倒頭便睡。
女子無奈搖頭,出了轎輦。
不遠處,紅色的身影站在許多侍衛中間,嬌滴滴地述說著什麼。但見那些侍衛們個個眼神爍亮,那幾個被女人注視著的,行為舉止格外歡暢,滿臉的驕傲和滿足表情。
女子苦笑著擺手,轉頭卻看到了正在遠處注視她的凌舜。於是,蓮步而行,來至他的身邊。
“丫頭,明天一早就進宮復旨,你便可以好好歇歇了。”男子不光口吻是憐惜的,連神色都是溫柔的。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