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鋒利的牙齒。可是手腳無力,而他堅硬的肌肉如同石塊一般,只令她的牙被咯得生疼。
折騰了一番,傷害到的只有自己。手指關節的淤青,腳尖彷彿被人折斷,還有牙齒,脹痛得如同不是她所有了。
最後,她只抱住他一直粗壯的胳膊,緊緊咬住他的二頭肌,就那麼停住了。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上都是淚珠,而睫毛下,更是蜿蜒不絕的河流。
她哭著,哀慟。渾身的顫抖,牙齒卻不肯鬆開分毫。儘管牙齦上的血,已經流了出來,在他的肌肉上,好像是他被她咬傷了一般。
看著她,那碎了的心,令他想要將她緊抱在懷中,不再管什麼欺騙,什麼仇恨,只順從自己最真的情感,將她擁在懷中,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臉頰,她的小嘴。
可他,卻只是那樣看著她,冰冷地說道:“很好,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只不過,所謂的為女兒報仇的理由恐怕站不住腳。因為你口中的女兒,她根本就沒有死!”
269 事實勝於雄辯
大雨,成為所有人心中的病。 站在這雨中,被它無情的沖刷,面板宛如要被砸碎了一般,無數的疼痛點彙整合難言的苦楚。令這雨中的男人,真想像猛獸一樣,咆哮。
可惜,他不能。他是王,尊貴無比的王,在人前,他只有保持著他的高貴,和令人畏懼的深沉陰冷。
眼睛一斜,不遠處的石柱。他想也沒想地走過去,一路帶起水花無數,在即將碰觸到石柱的同時,深處右手,猛然砸向石柱。
劇烈的聲響,終究被淹沒在無情的雨水中,包括他那流著血的手。這成了災禍的雨,可以吞噬一切,怎麼卻獨獨無法消磨人心的苦?
寄傲仰起頭,閉上了雙眸。
這場雨,歷時半月之久。如此漫長的沖刷聚集,甚至改變了地貌。很多高峰成了平地,很多窪地也成了平地,還有原本草木旺盛的,如今竟成了浩瀚的胡。
太陽展露出頭角,卻只能感到悶熱。無情的光線,炙烤著大地,如此短暫的猛烈卻不能帶走雨水給大地的災難。
看樣子,雨季並沒有過去。
葬龍和墨帶終於到達了魔教總部。在這個時代看來宛如鬼斧神工的地下王國,已經被粼國兵士填埋。只能看到殘破的機關石門裡,露出的泥土中,還在不斷滲著泥水。
“這裡,就是你的老巢?”墨帶皺了皺眉。只看到那半敞的石門,已經感嘆了。這是怎樣的一個工程,又是一個人怎樣的智慧,這智慧,這工程有給了多少人希望。
可現在,一切都歸為零。只不過,物質上的零而已。
“這裡,就是我的老巢。”
葬龍喃喃地回答了墨帶,隨即,跪在地上。
“喂喂,你還真要祭拜呀。萬一粼國在四周布了眼線,我們可要倒黴”
墨帶的勸阻,在葬龍磕下第一個響頭,卻變態沒再抬起後,停止了。他皺眉看著那不算結實的背,微微的顫抖,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額頭,抵著黃土,看不到他的臉。可是墨帶知道,他在哭,血魔王,在哭。
重新看向那殘破的門,探出的填埋的土彷彿化作了裡面同樣被掩埋了的屍首的靈魂,也在默默地看著他們的教主,因為不知怎樣的悲,而流著眼淚。
血魔王的傳說,每個人都知道,墨帶當然也聽到過很多。如何的可怕,如何的殘忍,如何的魔的化身。可與他相處了這麼多天後,他終於明白過來,血魔王三個字,不過是貴族無法容忍他對於他們權利的挑戰,而強加的名號。不過是貴族們為了聯手殺他而找來的藉口。
血魔王,他一點都不可怕,一點都不殘忍,雖然偶爾會露出小悲傷,可很多時候都會笑,會對於任何不如意表現出海納百川的胸襟,會不忍弱小被欺凌,會為了救起快要餓死的哪怕是隻貓狗,自己餓上一天。
這樣人,不但不可怕,不但不殘忍,反而是大好人,是大善人,也是個可愛的人。
父王,終究救起了個怎樣的人物。而我相同的舉動,又會給這世界帶來怎樣的改變?
這一切的一切,會傷害到焰國,傷害到寄傲嗎?
良久,葬龍才直起身,而後的叩拜都很正常了。待他站起來,重新看向墨帶時,露出的,還是那一慣的親切笑容。
銀白髮絲,俊美清淡的眉眼,該是個高貴不容親近的孩子,可卻會露出這般的笑容。這個樣子,令墨帶想起了千夜。
“走吧,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