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獨自一人思量著什麼。
可是這一年,他無數次浸身在這份陰暗之中,被大雨澆透了身子,一遍一遍的澆灌,為的,是同一個女人。
——其實你,與我們有何不同——
不同,當然不同。你們最終被心愛的女人毀滅。可是我,卻將她毀滅在自己的手中。
——你沒有意識到嗎?自己所做的一切,本身就是一種悲,折磨著你愛的女人,比失去她更加悲慘——
這不一樣,這與你們的不一樣。因為我對她,已經沒有了愛。這不是對愛人的折磨,是對仇人的報復。
——既然你肯定神殿中的孩子與你無關,也不再需要她來折磨千夜,那麼這孩子留著,又有何用?把她交給我吧——
不,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不論她是有辜還是無辜。
——王上,祝您幸福安康,一切圓滿——
一聲巨響,卻不是可怕的電閃雷鳴。焰國的王,單手砸在附近的樹幹上,那參天大樹,便隨著這一衝擊,緩緩倒下。而王的身邊,浮現出無數火焰,在這暴雨之中,無畏地閃爍著。
王兄,我一定會滿足你的心願。幸福安康,一切圓滿。因為不在會痛,就不會存在不幸。沒有了感情的牽絆,面前的道路也將變得暢通無阻。
一切荊棘盡除,一切都會圓滿。
抬起頭,已經到了宮殿之下。這裡,曾經是他的生母,玉桐夫人的宮殿。在她為君節大王誕下繼承人的時候,賜予的最華麗的宮殿。
在所有人看來,母親該是天下最幸運的女人。一個平民的女子,被大王看中。懷孕生子,竟是尊貴的火之巫師繼承人。這如同神話般令人嚮往的一切,卻是母親悲劇的根源。
她,不過是某個女人的替代品。接受了,她依舊是眾人眼中幸運的女人。接受不了,便是一刀結束那可悲的命運。
只是母親選擇的這條路,無論怎樣痛快剛烈,卻忘記了她尚有一個年幼的兒子,從此失去了母親的庇護,站在一圈一圈的鬼怪猛獸中間,無助地呆立著。
可是,他並不恨她,畢竟她在生的時候,盡了母親的所有,呵護了他,撫養了他。現在回想起來,仍記得她美麗的面孔,那抹舒心的笑容。
對母親這樣的感情,這座宮殿也被賦予了更寶貴的價值。
他,將這賦予了寶貴价值的宮殿,賜予了千夜。現在仰頭看著,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
裡面的女人,不會成為像母親一樣無私愛著她的依戀,卻是一條纏繞著他的身子,伺機咬碎他咽喉的美女毒蛇。
一切的一切,還有什麼好留戀的?這樣的女人,該被千刀萬剮。
冰冷了眼眸,他走上臺階。侍女們見到被雨澆透了的王上,都顯得驚訝。紛紛過來侍奉,王卻揮手,隨即獨自走入了宮殿中。
千夜,額頭抵著石床邊,蜷縮著坐在地毯上,睡著了。
眼角,還掛著淚珠,蒼白的臉色下,那漆黑的睫毛顯得額外突兀。
寄傲走過去,身上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身子上,將那輕薄的衣裙一塊一塊地打溼,貼在下面的面板上。
纖弱的身子,看不到一點的肉。只那胸前的兩團,卻格外的誘人。
這不是剛剛生產過的女人會有的消瘦,可那對,卻又不像是消瘦的人該有的驕傲。
寄傲眯著眼眸,跪在她身邊,低下頭,含住了一處的羞澀,隨意吸著,而大手,則是附上了另一個,用力揉著。
那原本與主人一樣無精打采的兩處,很快綻放,在輕薄的衣料下聳立起來,也令那男人的某處,同樣沸騰了。
他索性將她抱起,坐在床上,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從身後環過,重新享受著那許久不曾碰觸的醉人,輕咬著她脖子細膩的面板,直到遇見那一層層的繃帶阻隔。
抬起頭,他眯著雙眸看著那滲血的纏繞,大手,卻在不知不覺中更加用力。
懷中昏昏沉沉的女人,因為疼痛發出微弱的聲音,一對秀美皺起,可臉上,卻掛起了笑容。
寄傲眉頭皺了一皺,她在做著什麼夢?正在享受她身子的,不是他這個王,而是另外一個,她效忠的王嗎?!
253 十二年
——那孩子,可以感受到我身上的味道,無論怎樣難過,在我的懷中都會安靜起來。 倚在榻邊,良久。寄傲最後直起身,看了看宮殿四周。
這裡沒有銅鏡,只看到他的寶刀。走過去,拔出寶刀,鋒利的刃在火光對映下,泛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