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就讓我去吧,你看我這都裝扮好了,誰能認出我來!”何楠有些動搖,金鎏忙加把勁道,見他不說話,就當他是預設了,帶著碧璽便要走,卻又被他喚住了。
“你就這樣去?別說門都進不了,便是進去了,只怕也會連累白家!”何楠開口說道,見金鎏望著自己,嘆了口氣,道:“你去換身下人的衣裳,白家在我鋪子裡定了些皮貨,你就跟著皮貨鋪子裡的掌櫃去送貨好了!”
金鎏聞言一喜,覺得這個辦法好,忙答應了一聲和碧璽回了房。
何楠鋪子裡的皮草是全京城最好的,白家定的皮貨是為了換季的時候,給府裡的主子們做幾件褂子大氅什麼的。
金鎏和碧璽扮成小夥計跟著皮貨鋪子的呂掌櫃進了白府,因為是何楠交代過的,雖然沒有說明二人的身份,可是呂掌櫃也是見慣了世面的,又見她們細皮嫩肉的,小手白的像蔥段一樣,哪裡敢讓他們做搬運貨物的活計,只讓他們跟在自己身後,生怕出了一點紕漏。
白府三房人都住在一起,男人不是死了便是在外面當差,婆婆媳婦倒是有十幾位,聽說老太太發話給大家做衣裳,都一窩蜂的趕了過來,還帶著幾個哥兒姐兒,一屋子的人圍著山一般高的皮貨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還不是拉著金鎏問這皮草是不是新貨,是說明皮子,怎麼毛色這樣的光亮。
金鎏哪裡曉得這個,還好有呂掌櫃在幫她圓了過去,才沒有讓她露餡,倒是幾個覺得她好相貌的孤寡婦人討了沒趣,忍不住歪嘴斜眼的唸了他幾句什麼中看不中用,賣皮貨的連這點子淺顯的問題都不知道。
金鎏只當作沒有聽見,心裡則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嫁進這個家庭裡來,要不成天面對這些婆婆媳婦的,她不死也會瘋的!只是她有些好奇,白家的女眷應該都來了,就連見過兩次面的白家二夫人都在,為何單單沒見畢寧郡主的身影,正想著呢,一個有些眼熟的丫鬟便走了進來。
一屋子的人見這丫鬟來了,臉上都露出了殷勤的笑,直喚她海棠姑娘,問老太太怎麼沒來。
“老太太曉得幾位夫人和少奶奶在這挑的正高興,說她老人家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海棠笑著說道,給呂掌櫃使了個眼色便帶著他走到旁邊低聲問道:“我們家老太太請呂掌櫃另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白老夫人特意交代的事情,在下怎麼敢忘,都在外面那箱子裡呢!”呂掌櫃哈著腰朝門外的紅木包銅邊長條木箱子指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
“這就好,呂掌櫃請跟我來吧,我家老夫人要看看東西!”海棠聞言笑著說道,帶著滿臉堆笑的呂掌櫃便要往外走。
金鎏拉著碧璽正要跟著往外走,一個年齡稍大的媳婦卻拉住了呂掌櫃:“喲,海棠姑娘這是要把人帶哪去?我們都是些不識貨的,海棠姑娘把呂掌櫃的帶走了,叫我們可怎麼挑!”
“五夫人說笑了,若是說五夫人不識貨,那便沒有人識貨了!”海棠也不氣惱,轉身望著白五夫人笑道。
海棠的話一出口,其他的婆婆媳婦都笑了起來,這位五夫人別的不行,挑皮貨首飾可是有一手,平日裡這些人都是比她大的,臉皮又都沒有她厚,自是不好說的,海棠這話可算是說出她們的心聲了,也難怪她們會笑了。
白五夫人有些不服氣了,比自己年長的她不敢說,只敢瞪了瞪比自己小,又笑的孩子們,呲道:“你們笑什麼,你們懂什麼!”
孩子們見大人們在笑,哪裡還需要懂什麼,只是不敢高聲大笑,之偷偷的吃吃笑了。
海棠見白五夫人不樂意了,知道她是瞧見外面那箱子好東西,覺得沒有拿出來讓她挑不高興,忙上前拉著她的手悄悄:“我的好夫人,這不是宮中的貴人來了嗎?老太太讓呂掌櫃拿的這些是讓貴人挑的,等會奴婢再把其他的送過來讓夫人們挑,你是最識貨的,那剩下的,還不緊著你挑?”
這話若是讓其他人聽了,必定不高興,可是海棠的聲音小,加上廳裡又熱鬧,並沒有人聽見,又討了白五夫人的好,她便也不生氣了,伸手掐了海棠白嫩的小臉一下,笑道:“就你一張小嘴會說,難怪老太太這麼稀罕你,行了行了,我也就是跟你玩笑幾句,你還當真了,去吧!”
“哎,奴婢多謝五夫人了!”海棠笑嘻嘻的說道,朝呂掌櫃使了個眼色,又給在場的幾位夫人行了一禮,這才轉身走了出去,一出去還朝搬箱子的金鎏和碧璽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便領著他們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進了院子,金鎏就見七八個屏氣凝神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