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歇息些日子。」
「相爺老當益壯,這點嚇不外是蝦米碰了海龍王,相爺可不能歇太久了,局已經擺好了,最後的棋子可是要交給相爺擺佈發落的。」
「大人有把握嗎?」
唇微微上撩,固遠生得清秀俊朗,這麼一笑卻帶著股蕭殺之氣,冷颼颼颳得人面皮都疼了。固遠拿起一墜子玩,這件物品也有意思,乃是個拍馬的大家送的,自上而下分別是白玉珠、青玉小佩、黃玉雕的花生,乃取其意是三生清白」。
今天心寶一開始就問錯了,讀書做官是兩回事情,會讀書的人多,譬如他科考七次落第的父親;會做官的卻鳳毛麟角,禮要會送,話要撿時候說,他咳了一聲面帶不悅道:「這相爺的話還是師爺的話?」
知自己逾越了,符鳴連忙告了個罪,又討好說:「相爺疼大人就是他親侄兒也攆不上。」
固遠只笑,打了個哈欠說:「自然不叫相爺白疼,兩月後便有分曉。」
不敢催促他,符鳴只好垂手告退,心寶正一頭扎進來,險些撞到他,符鳴一打量,暗贊,好透亮的孩子,模樣可愛,眼內有神,只可惜聽說是有些呆傻的。
心寶撲到固遠懷裡說:「柳大哥,你去幫我摘個柿子吧,我構不到。」
固遠便攜手帶他出去,來到柿子樹下,那是一棵老樹,高枝大幹,果實累累壓彎枝頭,固遠也抓不到,他矇住心寶眼睛道:「我來唸咒,那柿子就會自己飛下來。」
他對他百般相信,心寶等著柿子下來。固遠說不許看了,唸唸有詞,邊向旁邊一個護院歪下嘴巴,護院領會,一翻身上了樹,摘下幾個帶霜的大柿子遞給固遠,固遠放開心寶眼睛說:「你看這不是?」
毫不疑惑,心寶捧著柿子樂呵呵的跳走了,固遠見符鳴面帶憐色,不耐煩想,這老頭多嘴,又愛多看,總有一日,給他好瞧。
第七章
這幾日天氣舒爽,固遠看心寶閒得又不停睡,就準明礬帶幾個小子和他上街去玩,明礬雖不說話又比心寶小得多,卻處事周全,心寶也不是傻子,拿吃的就能逗弄走,他多半吃了東西也能找回家來。
固遠在朝上議事回來正換衣服,心寶這廂也回來了,眯著眼睛看他笑,固遠知他有事要說,叫其它人下去,把他摟在懷裡梳頭問:「可玩得痛快嗎?」
心寶連連點頭,掙開他從腰包裡掏出一隻大拇指甲長的圓珠子,獻寶一樣的給他:「今兒回小風塘了,掌櫃的請我吃糕,錦繡又肯和我說話了,把這珠子給我,叫我轉送你。」
將那珠子置於掌上,流光溢彩,乃是一顆上好的湖珠,這樣巨大圓潤,也倒稀少,是鑲冠的好物。固遠在手裡把玩這珠子,領悟到錦繡的心思,她八成是要說,他待心寶好自然有他的好處,若是差池了心寶一分,估計還有那板斧伺候。他又細看心寶,納罕著:夢裡的魚精竟真有其事,難道眼前這隻真是一頭豬嗎?
看著固遠不經心,心寶給他解釋說:「這不是一般的珠子,乃是闢水珠,人含了,就是在水裡也一樣呼吸。」
看他樣子難得認真,固遠笑笑說:「改日當去專程拜謝錦繡姑娘,還有些事託她。」想了一下,又說:「心寶,你可後悔當初給我那一包金銀嗎?」
若是別人總也或嗔或做態含糊過去,心寶是個呆子,爽快就說:「很是後悔。」
固遠一摸他的頭想,這孩子忒誠實了。
「若有那麼多錢,就可以多些打點官差,先把些人救出來。」心寶在他懷裡蹭。「柳大哥,我哥哥不會做那等糊塗事,他多半是為了救爹爹頂了這罪,老爺收養了哥哥,雖說對哥哥牛馬一樣使,哥哥卻對朱家心懷感激,原本哥哥就講了個人參報恩的事情。」把聽來的故事講了一遍。
要試探他的意思,固遠唇角帶笑說:「我見也多半如此,心寶,如叫你去換你哥哥,你可願意?」
心寶答:「這是應當的。」
掐著他臉上的肉,固遠笑道:「我卻捨不得。」又說:「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如今我也有些玩意,你去挑些,選中了也不消說,拿去玩。」
他都這麼說了,心寶也不推辭,下午就催人帶他去拿,百草霜是內府的管家娘子,這事情自然落到她頭上,就喚辰砂、花青一起和他去看。
辰砂卻看不順眼心寶,得機會就要跺他的腳,百草霜拉著她說:「姑娘這是做什麼,原那床也是你挨不著的,讓他佔了是他的本事,你若看不慣他拿金拿銀,就該尋個和他一樣的道。」
聽了她這夾槍帶棍的話,羞得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