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硬是在英國公府用過了午膳,熬到了下午才打道回府。
素蘭咋舌:“她們怎麼有那麼多的話說?一個下午,就沒有停過。”
竇昭呵呵地笑。
說起來,她也挺佩服張三太太和蔡氏的,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把說一下午話不重樣的。
而在離英國公府不遠的取燈衚衕汪淵私宅裡,宋墨正和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居家道士袍的汪淵坐在小小的廳堂裡說著話。
“沒想到汪內侍的家裡佈置的這樣清雅!”他端著茶盅,望著茶几上裡擺著的各式菊花,頗為感慨地道,“人們常說,字如其人。我看您也是人如其花啊!”
先是送上重禮,然後又是一陣猛誇,傻瓜也知道這是有事求他。
如果是別人,汪淵也就淡淡地一笑而過,可說這樣的人是宋墨,就讓他不得不坐直了身板。
能讓宋墨這樣的猛人求到他面前來的事,怎麼會有小事?
汪淵眼底閃過一絲已不可見的警戒。
“世子爺這麼說,老奴可有些擔待不起!”他不動聲色地笑道,“這些花也不過是隨意擺擺,應應景,哪有世子爺說得那麼好。”然後和宋墨打著太極,“英國公府走水的事查得如何了?今一早皇上還問起。東平伯和黃祈辦事也太拖拉了,還得要英國公府出面懸賞!不過,這也許是件好事,如今福建倭寇四肆,皇上有心飭整福建,到時候少不得要花銀子剿倭,朝能節省幾兩銀子是幾兩。”
自從大舅去世,當初跟著大舅的人或被清算,或被貶罰,留在福建的,也多不成氣候,大舅二十年戰功,幾年間就煙消雲散了。
宋墨眼中一黯,靜沉片刻,起身朝著汪淵一鞠。
汪淵大吃一驚。
宋墨已道:“這一拜,是代我大舅謝謝汪內侍——我突然間聽人提起,才知道當年參與壓押我大舅的人都因為得罪了內侍而被處置”
汪淵錯愕。
但他很快釋然。
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宋墨也就不是那個能攪得江湖大亂的英國公世子了!
自從宋墨重獲帝寵之後,他就知道,這件事宋墨遲早會知道。
只是他沒有料到宋墨會知道得這麼快而已。
莫欺少年郎啊!
望著眼前神色沉穩、冷靜、理智的宋墨,汪淵略一計量,笑道:“世子爺誤會了!老奴不過是服侍人,自然吩咐什麼做什麼,哪裡敢受世子爺的大禮。”說著,拱了拱手,算是還了個禮。
宋墨聽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