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笑嘻嘻地圍著董其打量:“你這身盔甲不錯。”
沈皇后出身寒微,沈家是因外戚封侯。京都的勳貴子弟都沒有把沈青放在眼裡,沈青因而也不大和那些勳貴子弟來住。但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宋墨——他待人有些淡漠,待誰都一樣,沈青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一個是董其——他八面玲瓏,與誰都交好,沈青和他的關係也就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這是特意從田州給我訂製的,”董其笑道,“你要是喜歡,趕明兒幫你訂製一副就是了。”
廣西田州所產的甲,素來都供軍中的,沈青想要弄一件很麻煩,但對其父五軍都督府任右軍都督任都督,分管廣西衛所的董其來說,卻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沈青聞言一喜,毫不客氣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太子眉頭微微地蹙了蹙。
和沈青說說笑笑,好像並沒有注意太子的董其卻笑道:“我這可是打了我老爹的旗號私下偷偷訂製的,你到時候可別說漏了嘴。”
太子聽著面色果然好了很多。
顧玉看著撇嘴。
宋墨瞥了顧玉一眼。
顧玉立刻又恢復了之前的恭敬。
只有沈青,什麼也不知道。灰甲還沒有到手就在那裡發著愁:“那我怎麼說好?”
顧玉望了望天。
董其促狹地笑道:“就說是從宋大那裡順的。”
太子、沈青和顧玉都愣住。
宋墨卻淡淡地說了句“可以”。
他一本正經的,硬生生地把個場面弄得無比嚴肅,沒有了一點調侃的味道。
沈青不由吟呻:“天賜,你就不能隨意點?難怪別人都叫你宋大。”
太子呵呵地笑。
一群衣飾華美的年輕人穿過正要巡防的軍士結伴而來。
他們都是勳貴之家的子弟。因為秋圍,沒有平日那麼的拘泥。
眾人紛紛給太子行禮。
太子溫聲和他們寒暄著。
每個人的名字都記得,每個人的情況都瞭解。談話的內容包括了“聽說你們家太夫人摔傷了退,好些了沒有”、“在金吾衛當差還習慣嗎”、“成親的日期定了沒有”每個被問到的人都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宋墨就看了顧玉一眼。
顧玉衝著宋墨嘻嘻笑。
大家擁護著太子去了太子的營帳。
宋墨的帳前只剩下了顧玉和董其。
三人鼎足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