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對著街邊兩側的商鋪夥計們微笑致意。商鋪的夥計們倒是也很和藹,見人對他們微笑,他們自然也報以同樣溫馨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懷好意,總給人一種狼盯著羊時的壞笑感覺。
曾經有幾個外地來的大豪商,因為不明就裡來到了獅子大街,在驚歎這塊地方另類的同時,打算到這邊的店鋪來轉上一轉,看看這些店鋪究竟做的什麼生意,能在這麼冷清的大街上堅持下去,至今沒有破產倒閉。
不過這些豪商也都是些有眼色的,知道在越是顯得奇怪的地方越要謹慎小心,林卓重視商業的名聲他們也都聽說過,在其他的佔領區都大力發展商業,更不要說自己起家的舞陽縣了。何況之前他們也在舞陽縣中心地段逛了一圈,大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嘆,並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要在這個地方建立一塊根據地,誰知道走著走著,冷不丁在同一座城市裡看到一個另類到極致,甚至完全相反的地方,在心生疑惑的同時,也由不得他們不謹慎從事。
商議一番,豪商們公推了他們中間最會說話,脾氣也最好的孫老闆過去諮詢,看看這個獅子大街的商鋪們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孫老闆託了託自己那肥碩的肚子,挑了挑那代表上等人不用幹活兒的長指甲,欣然走進一家距離較近的商鋪,見店小二正靠在櫃檯裡面的太師椅上,翹起二郎腿哼著村野小調兒。孫老闆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說這也叫做生意的態度?你要是我店裡的夥計,我早把你打死八百六十回了,不過這次過來的目的是詢問,對方也不是自己店裡的夥計,他自然不好給人家作臉子,換上一副親切和藹的笑容,孫老闆對夥計說道:“小哥兒,我想買點東西。”
夥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等會兒,沒看大爺這兒找調門兒呢,耽誤了爺唱曲兒,你吃罪得起嗎?”
孫老闆當時就懵住了,饒是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見過夥計敢跟客人這麼說話的,尤其是自己這身穿戴打扮,明顯是大富大貴之人。因為林盟主的重商主義,他們這類人在舞陽沖霄盟的轄區內地位與日俱增,甚至比一般的官員地位還高,這小夥計就算是不想在這店裡幹了,也總不應該得罪一位看起來很有錢的富貴老爺吧?
詭異之地,必有其詭異之處,孫老闆對這裡的興趣愈發濃厚了起來,硬生生的將自己即將迸發出來的怒氣壓了回去,堂堂一個擁有二十幾家分店的大豪商,就那麼戳在地上聽著小夥計唱曲兒。
那小夥計剛剛說的那幾句話中,只有一句是真正的人話,就是他一直在找調門兒,而且從孫老闆十五歲上青樓,聽遍大江南北紅姑娘的閱歷判斷,這位小爺一輩子也別想找準調門兒。
強忍著自己要殺人的衝動,孫老闆聽著小夥計那野雞嗓子依依呀呀的哼著曲子,竟是咬緊牙關挺了過來,還能時不時的搖頭晃腦做應和狀。直到那小夥計心滿意足的結束了唱段,自我陶醉一番後,終於換上一張還算客氣的面孔,問他道:“這位客官看起來是個懂音律的,果然是個雅人,你到鄙店來有何貴幹啊?”
“謝,謝謝誇獎。”孫老闆好不容易換上一口氣,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不少,對小夥計道:“我來這買點東西。”
“哦,原來是買東西啊。”小夥計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客官想買點什麼啊?”
孫老闆忍了半天,總算說到正題了,忙不迭的往商鋪的櫃檯和影背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當時便被一副詭異景象震驚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並不是櫃檯和影背上擺放的貨物太過奇特,而是那上面什麼都沒有,櫃檯上面清如水明如鏡,除了一攤瓜子什麼都沒有,影背上也是光溜溜的一大片灰色,看不到任何可以購買的東西。
“我說這位客官,你到底是買什麼啊?”夥計的聲音適時飄了過來。
“啊,我看看,我再仔細看看。”孫老闆有些惶急,雖說櫃檯和影背上沒有貨物,可他也不能據此判斷這家店就沒得賣,萬一人家店裡就是賣瓜子的呢?
孫老闆裝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繞著店鋪溜了幾圈兒,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可以買賣的物件來,末了只得苦著臉問那夥計道:“我說這位小哥兒,你這店裡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啊?”
以為這就是個普通問句,夥計再不爽也最多是白上自己一眼,之後沒好氣的將自己店裡所販售的貨品種類講出來,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也好攬下一門生意。誰知那夥計聽了這話立刻變了臉色,火冒三丈道:“哪裡來的賊廝鳥,不知道這裡做的什麼生意就來買東西,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