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視如己出。狄方海更是在狄家宗族內上下活動,撒下大把金銀把狄心辰的名字上了宗族族譜,目的就是讓他將來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龐大家業,同時延續狄方海這一門香火。
坐在寬敞的飯廳純名貴紅木打造的飯桌上,秦氏一邊給狄心辰夾菜,一邊看著狼吞虎嚥的孩子,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心疼道:“慢點吃,多吃點。”
“嗯嗯”狄心辰滿嘴飯菜的應了兩聲,他心裡對孃親的話是這樣理解的,吃快點才能多吃點嘛!於是風捲殘雲般的把一碗米飯扒光,喊了一聲“我吃飽了”抬頭一看,孃親夾著一塊細心剔乾淨了魚刺的魚肉,尷尬的不知該放進狄心辰的碗裡還是該縮回去。狄心辰直接伸長脖子把孃親筷頭上的魚肉叼進嘴裡,滑嫩的魚肉過嘴順喉而下,向著孃親做了個鬼臉,“我去讀書了,娘您慢點吃。”
秦氏看著向書房而去的狄心辰,臉上的笑容欣慰中帶著一絲惆悵,狄心辰打小聰明伶俐,在她夫妻面前貼心乖巧,可是,俗話說知子莫若母,狄心辰雖然不是秦氏所生,但也養育了四五年,又如何不清楚這個在外人面前沉默孤僻的孩子,心中有一道她用母愛也無法抹平的傷痕。
狄家的書房各種書籍琳琅滿目,除了書經博義琴棋解疑這些正規的書籍外,還有很多野史雜書,甚至連黃書禁書也有不少。狄方海常年在外奔波,兩眼一睜只認識算盤珠子和契約,秦氏更是大字識不得幾個,但是對於打小愛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安靜看書的狄心辰,那是有求必應,夫妻兩人只要看到街面上有新書出售,也不管什麼型別的,統統買回來堆在書房裡交給兒子。可以說,這個書房是特意為狄心辰開闢的。
經義太過晦澀難懂,要不然也不會在學堂上睡覺,而狄心辰對於琴棋書畫也是毫無興致,反倒是對那些用通俗文字編撰的野史雜文,或者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黃書禁書很感興趣,這大概就是他心理上比同齡孩子早熟的主要原因。
不知不覺,時間已近亥時,狄心辰在母親前來催促前放下書本,在丫鬟的服侍下洗腳上床,閉上眼睛前,他又想起了那個算命的獨眼瞎子,想起了四年多來,算命的從未在他“少爺”的尊稱前帶上“狄”姓。
是的,他不姓狄,他的思緒不覺中又回到了四年多前,雨後的街頭,他的親生母親把他放在狄家大門口,叮囑道:“乖乖,誰問你什麼也不要說,在這裡等娘一會兒,娘馬上回來。”而他當時,很天真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狄心辰對親生孃親的最後記憶,他甚至都忘記了孃親的模樣。
“你說的一會兒是多久?五年還是十年?為什麼你不乾脆的說我被你遺棄了”
狄心辰含淚閉眼。
次日的清晨,下了一場小雨。
曾經狄心靜問過狄心辰,“心辰哥,你的生日是哪天啊?”
狄心辰簡單的吐出了兩個字,“雨後!”
於是,每當下雨後,狄心靜就要跑來給狄心辰過生日。後來狄心靜明顯感覺不對了,為什麼她一年只有一個生日,而狄心辰卻可以過好多的生日?害她把買糖葫蘆的錢都用來買禮物送給狄心辰了。狄心靜就回去問母親,“我出生時那天是什麼天氣?”靜兒全家老小一致答曰:“那天下著冰雹。”
狄心靜就是再天真無知,也知道身處大黎國腹地的汝州,要想下冰雹那是百年難得一遇,心中暗自悔恨爹媽把她生錯了時候的狄心靜,心裡還瞎想著,要是生在晴天多好啊這樣就能把送出去的禮物錢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儘管這樣,每當下雨過後,狄心靜依然會愁眉苦臉的跟奔喪一樣,來給狄心辰送禮物,狄心辰也習慣了在雨後,有這樣一個傻里傻氣的丫頭,一面喊著他卑鄙一面把手裡越來越不值錢的禮物,很不情願的遞給他。
對狄心辰來說,這是他生活在汝州,唯一能得到的一點被關愛的溫暖。是的,這是連養父養母都給不了他的溫暖,因為每當面對她們時,他總是會下意識的想起遺棄自己的母親,那是一種無時無刻都被穿刺的痛。
但是今天,站在雨後的大門前,狄心辰沒有等來由哪個彪悍的丫頭送來的溫暖。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狄心辰卻毫不介意,畢竟,這種在旁人看來很無聊的舉動,任誰都有厭倦的一天。狄心辰不在等,帶著兩丫鬟四個護衛,走向了知言堂。
清晨的知言堂因為還沒到開學的時間,因而大門緊閉。數百名五到十五歲的學子聚集在知言堂門前,唧唧咋咋小聲議論著什麼。一個跟狄心辰一起聽故事的狄家子弟,看著狄心辰來後連忙拉著他問到:“心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