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以後,她一定會變成全天下最美女的女子,最幸福的女人!”
一陣捲風襲來,驚醒了兀自落淚的雲雪,隨著她尋覓的目光,在沙梁下的一個角落裡,終於尋到了那個身影,那個在以後的歲月裡讓她無時無刻都要牽掛的身影。
孤寂、頹廢,還有彷徨,對未來不確定的彷徨。這樣一個男子,給雲雪一種想要生死相許的衝動,也許他一生都不會給你蕩氣迴腸的山盟海誓,也沒有柔情蜜意的卿卿我我。但是,雲雪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她的執著,從來不需要人懷疑。
執著於劍的人,必是執著於情的人。
雲雪再次跪下,虐誠地將臉龐緊貼著沙地,似乎這樣,才能貼在母親的懷裡,才能找到本已逝去多年的溫情,就像一個小女孩奈在母親的懷裡,述說著什麼羞人的事,或者想從她那裡索取什麼,又或者得到某種保證。
這並不古怪的一幕落在旁人的眼裡,自然是在正常不過了,只是一向心思緊密的雲辰,卻不這樣認為。
雲雪慼慼然起身,雖然心情依然沉重,但是整個身體卻清爽了許多,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述出來的輕。飛快的擦乾眼角的淚痕和臉上的沙子,向著雲辰跑去,再也不想回頭。。不是不敢,是不想。帶著一種決裂般氣勢的不想。
對於傷口不再陌生的雲雪,麻利地撕下裙襬的一角,細心的替雲辰已經上好藥的傷口包紮起來。那一雙帶著紅圈地水靈秋眸,如出水清荷般純澈,在這清亮的眼底深處,那一抹相反的情緒,還是被雲辰撲捉到了。
殘陽如血。
被旋風捲起的沙塵直向碧落蒼穹,這一刻它是無力的,這一刻它無比滄桑。天上的雲霞似乎在嘲笑它的渺小,泛起一絲桔紅!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
幾多歡喜幾多愁,有因必有果。
這世道不管怎麼演繹,這春秋不論怎麼更替,因與果,喜與愁,總會串聯,只是時間的問題。
宇文連華看著帳篷裡林立的屍體,他自認為堅韌的神經,卻怎麼也抹去不了心頭那久久未散的悲切,“林叔從小教導我,大漠的漢子當自重橫行,快意恩仇;哪怕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不要低頭;將滿腔的熱血灑在這片大漠之上,是我們每一個大漠男人的驕傲!”
看著黑沙城少主一臉陰沉的說完,帳篷裡的眾人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每當這位少主最陰沉安靜的時候,也是他最憤怒的時候。
“林逸”,沉默良久的宇文連華,終於下了某種決心。
“少主!”一手持長槍的漢字越眾而出,單膝向著宇文連華跪到,通紅的眼睛定定的盯著黑沙城少主。
“你可看仔細了,他們真的只有兩人?”
“屬下追在他們身後跟了數里,確實只有他們二人!”林逸心有不甘的答道,隨即緊了緊手中的長槍。林立是他的父親,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做馬賊也是同理。林立死後,他自然就接過了父親的槍,同樣也接過了這血海深仇!
“林逸,此刻你立刻率領四百人馬壓著糧草,趕往黑沙城,不得有誤!”
林逸心裡縱有萬般不甘,可一看到宇文連華陰沉的有些嚇人的臉,也不敢有別的想法,只能硬著頭皮跪在那裡不吱聲。宇文連華這才接著道:“剩餘的人,隨我和易叔一起去找那兩個該死的小賊,為林叔報仇雪恨!”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充滿了高昂的戰意,還有滿腔的怒意與屈辱。
易東上前扶起了仍舊跪在地上的林逸,“我大漠漢子,從沒有過臨陣退縮一說,只是此事事關黑沙城數萬人的性命,只能委屈你了,你放心,待我們回到黑沙城,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現在,立刻安排人馬上路!”說完拍了拍林逸寬厚的肩膀。
林逸起身走到父親的屍體旁,跪下連磕了三個頭後,悄悄擦落眼角的淚水,招呼眾人出了帳篷。
待眾人走遠,宇文連華看著欲言又止的易東說道:“易叔,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是您和林叔看著長大的,雖名為主僕,實則情同父子,俗話說‘父愁不共戴天’,這筆血債,無論如何我也要找他們討回來,我答應你,如果逃出了大漠,我們就暫且罷手,來日方長,既然知道了他們是雲城劍派的弟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聽到宇文連華一臉平靜的說完,易東不禁老感開懷,“少爺,你終於長大了!”
第117章 沙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