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絕,但是正因為這樣,它們此刻響起的成片哀號聲,讓剩餘的沙狼感到害怕,或者說恐懼!
血腥味在這一刻有如實質般籠罩在這一片,蒼涼的月光下,灰白的沙地已經變得烏黑,血流了一地!
就連天上的月華,在這時也變成了紅色!
外圍的沙狼終於恐停止了前進的步伐,或者說,它們心中那顆堅定的信念,在濃郁血腥味的刺激下,沒有發狂,反而變得膽怯了。再也顧不上分食同類屍體的它們,“嗚嗚”的叫喚著向後退宿。
這種程度的殺戮,讓它們這群見慣了屍山血海的冷血,從靈魂深處感到了一絲恐懼。當第一頭沙狼轉過身子,向著遠方倉惶的奔逃而去時,越來越多的沙狼加入了潰敗的行列。
一瞬間,群狼亂舞,揚沙遮月。
只留下一地尚在往外流著熱血的狼屍,昭示著這裡剛剛有過多麼壯觀的一場殺戮!
“這是第五或者第六層的分氣術嗎?”雲雪依然處在雲辰構織的那一片如繁星般密集的劍氣中。
聽到吐字如金的雲雪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躺在地上喘氣的雲辰差點沒昏過去。同伴的生死在這位生性薄涼的女子眼中,竟然比不過她心中對實力的執著。
只有雲辰自己清楚,剛才那三招四層的分氣術加上一記傾城,只是有形無實,現階段殺殺馬賊和沙狼還可以,要是面對劍師和劍宗,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連續施展出來,而且,對元力消耗實在夠大,一招四層的分氣術一滴元力,一記傾城兩滴元力,剛好五滴元力的他被耗的一乾二淨。所以一開始雲辰只是在賭,賭這些沙狼會恐懼害怕,如果不賭,被沙狼耗光了體力,他跟雲雪照樣是死路一條。
一隻纖細白皙的小手,握著一隻小巧的水囊,出現在雲辰的頭上。雲辰也不客氣,伸手接過,費力的翻過身體,習慣的將水囊輕輕搖了搖,準備送往嘴邊卻突然停住。
“我突然想到有比這更美味的東西!”
雲辰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個參雜著一絲苦澀的笑容,隨手將手中的水囊拋給雲雪。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他雙手杵劍,向著最近的一隻狼屍挪去,步伐的艱難就連一向不為外物所感染的雲雪,也心底閃過了一絲不忍,她遲疑著上前半步,似乎想要攙扶這個男子一把,卻又生生的頓住,只在她冰冷的眼底,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雲辰操起一隻還往外“咕咕”冒著血泡的狼屍,穩了穩心神,隨後屏住呼吸,張開乾裂的嘴巴,對著流血的傷口用力的咬去,使勁的吸允起來。
一顧濃厚的土腥味順喉而下,讓他全身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幾欲嘔了出來!
“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絕不會虐待自己!”在吞下狼血的瞬間,雲辰如是想到。雲雪遞給他的水囊,在搖過之後,他清楚的知道,那已經沒有多少了呀!
雲辰喝飽放下狼屍時,那隻白皙的小手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不同的是這次手中握著的有水囊變成了手帕,在有些紅暗的月光中,依舊白淨而整潔。
雲辰淡淡的看了雲雪一眼,沒有去接,而是用袖子抹去了唇角的血跡,“為什麼?為什麼要擅自離隊去追馬賊?”雲辰的聲音裡有一個森冷的味道,是個人就能聽出來他很生氣。
“那你又為什麼,要追來?”雲雪轉身,向著不遠處的沙梁走去。
“那是遇上了風暴,被吹到你這兒來的。”這句話雲辰沒有說出口,就算沒有風暴,他也會尋來。
雲辰暗自嘆了一口氣,跟上。
清冷的月華中,踉蹌而行二人的影子捱得很近,但是她們之間像是隔著某種無法逾越的天塹一樣,始終沒有依靠在一起。
總算翻上了這道沙梁的雲辰,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當他的手無意間拂過劍柄上的粉紗時,腦海中又浮現了霓裳的身影,然後他就很自然的想到了身上的傷勢,如果說腿上的傷勢是不可避免的話,那肩上的傷勢就是他活該了,如果穿了霓裳送給他的那件天羽衣,普通的弓箭哪能傷的了他,不過現在多想無益,天羽衣被他留在了旭日峰上。
他抬頭見雲雪坐在一邊恢復元氣,一時半會兒沒有再走的意思,就解開了腿上的傷口檢視起來,然後從懷裡摸出幾個藥瓶,檢視了一陣,從一個青色的小瓷瓶裡倒出一層藥粉,塗抹在傷口,下一刻,他的臉抽搐起來,大滴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滾落。
若不是見雲林上的藥過了一天一夜沒有什麼效果,雲辰是決然不願用霓裳留給他的藥粉的。
正在閉目回氣的雲雪,似乎察覺到了雲辰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