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畫著線線條條,有不明材料製成了暗褐色地圖。
雲秀把這張散發著絲絲古樸氣息的地圖,就著從樹林枝椏間撒下的月色端詳了一陣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想想這個劍師臨死都要摸著這張地圖,顯然這張地圖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就隨手把地圖遞給了雲辰,雲辰看都沒看,直接收了起來。
在一邊皺著眉頭數銀票的雲靜不解,問道:“一張破圖收起來幹嘛?”
“那要是萬一是藏寶圖呢!”雲辰逗道。
雲靜立刻小腦袋瓜子連連點,“對了對了,就要這樣想。”說完臉色一變,看著手上的銀票哀求道:“心辰哥,你看你都受傷了,要不我們出山去中州城養好傷再去吧。”
雲辰那還不知道靜兒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也許有一半心思是真為雲辰的腿傷設想,但絕對還有另一半的心思,是想把手上的銀子花出去。
“靜兒,恐怕我們還真只能去天汢宗了。”雲辰說完抬頭見幾女都望著他,繼續道:“剛才那個小散修喊那個劍師什麼?三哥!這就意味著還有大哥二哥,也就是說,因為我們突然變道,還有更多的散修沒有及時趕來,而他們很可能就從我們身後追來了,或者正在跋山涉水迎頭趕來,別說我們躲到中州城去,就是立馬打道回府都沒有多少機會,所以我們唯一的活路是前進,去天汢宗尋求庇護。”
對於雲辰抓住微不足道的細節,加以分析推理的能力,幾女在六天前她們遭遇‘山民’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事實證明雲辰是對的,此時再沒有人懷疑雲辰的推理,這些散修雖然良莠不齊,但是在數量上還是要遠遠超過宗派內煉氣化元的弟子,畢竟,這些流落在人間的散修,收徒時更重資質,不像宗門選徒時先看長相,若非男俊女靚,根本就走不到師傅跟前。
當下雲辰拿出一個皮袋,眾人齊動手,把散落在地上的元晶馬糞石子重新裝了進去,折回栓馬的地方,取下自己包裹後,不再騎馬趕路,而是放馬入林,她們則沿著山道邊的密林,連夜向著天汢宗趕去。
在離這裡三十里外的一個山坳中,燃燒著一對篝火,隨夜風輕輕搖拽的火苗驅散了周圍的黑暗,衍射出篝火周圍五個閉目靜修的人影,雖然他們都是一身黑衣打扮,不過沒有蒙面,最大的年紀已有三十餘,最小的不過二十出頭,但是不管老幼,他們的臉上都有一種歷經世事滄桑的堅毅。
一陣“窸窣”的響聲從遠方傳來,年紀最大的黑衣人率先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睛中這一刻似有一抹精光閃爍,其他四人也先後察覺到了有人靠近,齊齊看了老大一眼,紛紛握劍跳入周圍黑暗中隱藏起來。
片刻後,一聲急切的聲音在山坳外響起,“老大,我找到小七了。”這時,剛剛藏身戒備的人紛紛現身,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四個黑衣人走進了山坳,只是,除了領頭的人略顯精神外,其他三人都是狼狽的氣喘吁吁。
“小七,老三人呢!”被喚作老大的黑衣人,一看他們幾乎人人帶傷,頓時心裡一突,連忙上前按住對方問道。
小七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才一臉悲切的說道:“死了,三哥小九都死了”
“什麼?怎麼可能?”旁邊一人插嘴問道。
“不要問廢話,”老大回頭呵斥一句,急忙問道:“在哪兒,什麼時間?”
“一個時辰前”
“帶路!”老大說完直接攜著小七,連同身後的數人,施展輕功縱起向著事發點趕去。
半個時辰後,趕到事發地點的他們,看著橫死的老三和死後慘遭分屍的小九,不禁悲從心來,眼含熱淚。當老大發現老三藏著內衣夾層中的地圖也被人蒐羅走了後,立刻兩眼冒火的盯著小七,“不是跟你們說了麼,如果敵人太厲害,等我們聚齊了一起動手。”
小七慌忙的把經過講了一邊,讓他們知道,敵人何止厲害,而且更狡猾,先用一袋假元晶,引得他們與隨後趕來的一群散修火拼,再趁機發難。
一行人聽完沉默的久久不語,一向機敏謹慎的老三,竟然被人以這種偷襲的方式偷襲刺殺,實在超過了他們的理解,如果說是縱起在空中再翻身倒立的向下刺殺,這種情況他們也能勉強做到,但是如老七所說,對方是從別處無聲無息的飄來,一人率先發難,吸引了老三的注意力,另一人再猛下殺手,一擊斃命,這種匪夷所思的輕功身法,他們還是頭一次聽說。
老大看著幾個師弟把老三小九的屍體,挖坑埋葬,一時思緒萬千。
他們是南離太宗棄徒,八年前,他們的師傅就是因為這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