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展現一絲欣慰笑意的澹臺新月聞言目光驟然嚴厲,“永安,不要意氣用事。”說道這裡口氣略微軟了一點接著道:“不要奢望著殺死狄雲辰,不是姑姑高看他,我們這裡,一對一沒有誰能殺死他,至少在你父親不出手之前,沒人能辦到。”
或許想到了狄雲辰奔襲破城的那一幕,澹臺永安不甘的點了點頭,“那麼,姑姑打算如何應付目前的局勢。”
是啊,澹臺新月也在頭疼呢,打吧,明顯的打不過,拖吧,很顯然拖不起,難道只剩下退兵一途了?
但是這更不用考慮,好不容易把東南域各宗聯合起來,如果一退,等待她們的必將是被慈渡神宗個個擊破,所謂騎虎難下,就是東南域大軍目前的境況。
“我們只剩下了堅守,我們還有兩把獲勝的鑰匙,一把,在這裡,另外一把,則在。”澹臺新月說著望向了東南,那裡是衡帆島的方向。
東海,萬里波濤洶湧。
而距離衡帆島西南貳佰餘里的狐肷島島主祝垣尊者心裡的詛咒聲,如同海上那連綿不絕的浪擊聲般,這段時間從未停止過。
冷電灰一在衡帆島數萬劍修中襲殺祝垣尊者的兩個得意弟子後,立刻就來到了祝垣尊者的老家,狐肷島,在襲殺祝垣的胞弟“失手”後,遠在衡帆島上的祝垣尊者終於坐不住了,放任衡帆島上已經聚集的盡兩萬海外劍修不管,帶著門下精銳風風火火的趕回了老家狐肷島。
只是他的對手是冷電灰一,已經成名了快百年的神級刺客,除了灰一偶爾出面嚇唬一下他的家人,祝垣快掀翻了狐肷島,根本就找不到冷電灰一的蹤跡。
看著家人終日過著這種如芒在背而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連人影也找不到的祝垣尊者,也只剩下了咒罵。
天劍歷六月十八,一艘單桅的中型漁船,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狐肷島東北的海面上。
船頭之上,迎風而立的冷峻漢子正是花間,這幾年與族人相遇的海上生活,他容顏依舊,卻在兩鬢增添了些許白髮,在他的身後,正是一群凝劍宗遺存的精銳門人。
“董老,您有把握對付冷電灰一麼?”在上一次挑撥海外劍修與中原神宗火拼無果後,花間並沒有坐等機會,而是找上了澹臺新月,這位昔日花間大哥冷花翎的紅顏知己。
董老聞言笑了,笑得很謙虛,“冷電灰一以前不是瘸子,但是現在他是瘸子,他那條腿,就是折在老夫手上,當然,那個時候我們是兩個打一個。”董老似乎又回憶起了,冷花翎戰死,凝劍宗覆滅之時,他帶著一眾遺存的族人登船出海時,與趕來襲殺他們的冷電灰一大戰的那一幕,想著戰死的宗主,想著枉死的族人,向著拼死攔住了灰一讓他們得以逃脫的那位凝劍宗長老,他臉上的笑容僵硬,眼角已溼潤。
“這次,就靠您和大壯了。”花間說著看向了身後,躺在船艙之上大睡的漢子,這裡,只有董老和董老的首徒大壯,是劍帝境界。
董老搖了搖頭,“大壯還不夠格,不要忘了,狐肷島上還有祝垣尊者,我想,新月那丫頭,應該寫信聯絡他了,我們只要找出了灰一,不怕他不出手。”
狐肷島東北一出亂石林立的崖壁下,一個滿臉乾瘦雙眼渾濁的老頭,抱著一把黑布裹著的劍器,望著漸漸向狐肷島靠來的漁船,雙眼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嘲諷,“祝垣是怕老夫無聊,送人來給我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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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歷六月二十清晨,在雲靜雲秀的苦等之下,雲容一行晝夜兼程一路飛奔,終於從西北的雲城山趕到了大鷹谷要塞外,只是按照狄雲辰的安排,本該只有三十餘人的隊伍,卻來了百餘人。
“師姐”雲靜雲秀飛奔的著齊齊跑向一身風塵的雲容,雲靜當先一頭撲進了雲容的懷裡,就像在這裡受了很大委屈一般,淚珠子已經留了滿臉。
雲容雖然往日對雲靜喝來斥去,但是心裡更多的是疼惜她,怕她出事兒,此刻一見雲靜少見的哭了,頓時眉毛一束,就看向了跟著雲靜一起迎來的雲辰,雲容雖然打不過雲辰,她還罵不過嗎?
不等雲容耍潑,雲秀已經附耳在雲容耳邊耳語了幾句,在得知雲靜哭泣的原因後,雲容摟緊雲靜,眼圈也跟著溼潤起來,看向了前方大鷹谷那高大的城牆,昔日情同手足的姐妹,你真活在哪裡嗎?
雲辰出來,當然不是刻意為了迎接雲容一行,毫不客氣的說,有他在,這場面絕對喜慶不起來,他來,是因為跟雲容他們一道趕來的一群人,一群黑衣頭戴兜帽,屬於魔宗的人。
“好久不見”魔宗領頭的,儼然是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