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為精神掌控力,劍神力許繼於氣海丹田,而劍神力則蓄積於一個人的大腦元神,修煉劍神力,無疑比修煉劍元力更為兇險,更何況還是狄雲辰這種摸著石頭過河,想把劍神力與劍元力合二為一融合修煉的。
想到這裡,狄雲辰又拿出了兩本冊子,一本是昔日在菏澤與水陽寨主交換得來的,專門用來修煉神唸的“凝神術”,對於劍巫來說,一個人神唸的大小,關乎著施展法術的距離以及精確性,是以每個劍巫,從開始修煉法術的頭一天起,就在兼修神念,因而在修煉神念上,頗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事實上如同劍巫一樣,每一個劍修在正式練氣化元的那一天,神念也處在一個緩慢增長的過程,不同的是,劍巫是透過法訣修煉而來,而劍修則是在枯燥的修煉中,自然增長而來,因而顯得稀少。比如雲辰也能依靠孱弱的神念,來引導劍芒飛逝的軌跡,但是更多的,他依靠的卻是對體內元力的絕對掌控力,但是要想依靠神念御劍,那是萬萬不行的。
另一本冊子,是昔日在大漠繳獲的“御物術”,狄雲辰猶記得那個御使雙環的大漠漢子,能夠凝氣於雙環之上,待近身後再傷人的一幕,誠然那個漢子實力在劍師與劍宗之間,但是依靠這本御物術,加上他的天賦,人家硬是施展出了只有劍聖才能施展的“御劍術”,而且凝氣傷人也學得有模有樣,雖然威力比起劍神的御劍術相差了何止十倍,但是,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什麼值得借鑑的麼?
狄雲辰輕輕一拍腰間的須彌帶,在靜謐燭火的耀射下,一道窄窄的影子縈繞著他緩緩飛旋起來,神劍蒙塵已久,他豈能讓它在虛度時光,既然心法需要一個漫長的編創過程,所以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先修劍神力再修元力,也該讓無影神劍,綻放灼灼其華。
博學廣納,取其精髓,為我所用,是狄雲辰一貫的脾性,當新年的鐘聲敲響時,面前的六本冊子,似乎慢慢的,在他眼前合為一本。
黑山前線,茂密的黑松在這個深冬臨春之際,依舊翠綠如墨。在距離大鷹谷要塞三百餘里兩座山峰的山谷間,一個慈渡神宗的劍修與一群十餘人東南域劍修狹路相逢,幾波劍氣劍芒對轟之下,落單的慈渡神宗劍修落荒而逃,東南域劍修則緊追不捨。
眼看慈渡神宗劍修就要逃出山谷口,循入茫茫的黑松老林中,遠方傳來了新年的鐘聲,與此同時,在這群東南域劍修身後,悄然現身一個曼妙的身影,她旋飛的身影輕飄的如同一抹驚鴻,“彬”的一陣不太犀利卻足夠嘹亮的劍鳴中,一片熾白的劍芒如同一束束密集的煙花在她的長劍劍尖綻放,劍芒飛射的軌跡波盪起伏似乎毫無軌跡形同一道潮流,下一刻這股潮流在駭然回首的眾東南域劍修的眼中已然消失,似乎被什麼吞噬,下一個瞬間已經化作一道道奪命的劍芒閃現於他們的背心。
天級中階的劍技吞潮,雖然是一本群殺劍技,但是依靠其防不慎防的閃現特效,讓多少人魂歸其下。
新年的鐘聲依舊綿綿不絕,傳到這裡,傳到這群也已喪命和即將喪命的東南域劍修耳中,這無疑是令人魂飛膽顫的喪鐘。
眨眼間,追命的獵手已經成了喪命的獵物。當一十二聲新年的鐘聲落下時,先前奔逃的男子越過一地的屍首,走到女子身邊,輕聲道:“雪兒師妹,恭喜你吞潮修煉大成,還有,新年快樂。”
孟雲霄取下面上的面巾,皎潔的月華穿透山谷上方稀鬆的黑松枝葉,斑斑點點照在她雪白的臉上,冷豔依舊,她的眼神迷茫,似乎在回憶屬於她的快樂在哪裡,在什麼時候,在大漠中麼?在西華山?還是在菏澤?她好像已經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否快樂過,所以她喃喃自語的反問道:“快樂是什麼?”
在前方為雲雪誘敵來驗證吞潮威力的,正是慈渡神宗聖姑親傳二弟子魏湘亭,有著一張方正俊朗容貌的他,身材修長筆直,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作為昔日長風子的門徒,他一舉一動間都有長風子那種瀟灑的影子。
“什麼?”對於雲雪時常這種近乎“白痴”的反問已經習慣了魏湘亭也是微微一驚,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掛著謙虛笑意,“師妹,當你學有所成,就該快樂,當恰逢佳節,你也該快樂。”
雲雪默默看著手中的劍,似乎壓根就沒有聽魏湘亭在說什麼,是的她想起來了,她有過快樂的,不管是在大漠。西華山又或者菏澤,當她站在那個人的背後,她就快樂過。
此刻,她冰冷的臉頰悄然融開一角,淺淺而羞澀的笑意讓魏湘亭看的整個人都痴了,“我的快樂,在一個人的背後”
當魏湘亭猛然回神時,那絕美的笑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