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
三個男人飛縱上火照大殿,齊齊跪在宋唸的身後喚道:
“師父”
“父親”
“岳父”
這三個分別是宋唸的得意弟子蒙仲,宋唸的兒子宋恁,宋唸的女婿宵陽神宗掌教羅斂。
“父親,我實在搞不懂您老人家的心思,劍巫耍計攻佔了開陽關,我們當乘其立足未穩,一鼓作氣奪回來才是,您倒好,反而讓所有門人撤離了秦嶺收縮至火蒼山周圍,這是等著捱打呀”
在宵陽神宗內,敢跟宋念直來直去的,只有宋唸的兒子宋恁。
蒙仲與羅斂聞言只是輕微的點頭,與此表達宋恁每次被他們拉著在宋念面前當槍使的。
宋念回頭,眼中隱現一抹苦澀看著身後的三人,搖了搖頭,“我不想做了,我們宵陽神宗做的夠多了,為了守護中原安寧,這百年來,我們付出了足夠的犧牲,換來了什麼呢?”
羅斂三人似有所思,卻又心有不甘,你不能質疑他們迂腐,宵陽神宗的男兒從一生下來,灌輸的只有一個信念,阻止劍巫反撲中原。
“我來告訴你們,換來了中原百姓的百年安寧,也換來了其他劍修宗門相互攻伐,我們的犧牲有多大他們都知道,可是他們為了一己之私,連開陽關這個做樣子的形式都不屑了,既然他們都不在乎劍巫是否會反撲中原,我們為什麼要在乎”宋念說的斬釘截鐵,只是為何,一滴渾濁的眼淚已經悄然間垂下眼簾。
宋唸的悲,不是為這些年來在劍巫手中死傷的門人,而是為自己,在先祖手中守護了百年的開陽關,卻在自己手中,被他以一種放任不管的形式丟了。
他丟失的,是一種宵陽神宗傳承了百年的榮耀,是宵陽門人掙扎不屈的信念。
可是不丟怎麼辦,三大神宗中,歷年與劍巫的廝殺暗戰,讓宵陽神宗成了名副其實的空架子,放眼其他神宗,不敢是神劍還是慈渡,都有三四名劍神,就連魔宗也有兩位,而他宵陽,就只有他一個,不是他監督不力門人不精,而是那些有望成神的門人,還來不及成神就在與劍巫的廝殺中殞命了。
所以,此刻如若再跟劍巫死磕在開陽關秦嶺周圍,等待宋唸的,等待宵陽神宗的,只有滅門,放任劍巫進關,宋念已經成了千古罪人,如若再讓宵陽神宗滅門,宋念就會遺臭萬年。
宋唸的話,出了一根筋的宋恁不懂外,蒙仲和羅斂都懂了,他們再望向宋念背影時,是滿懷尊敬。
有的時候,退縮也是一種勇敢
“岳父,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做,安排一部分人手,在龍陽穀兩側,藉助密林群山這些地利的掩護,向龍陽穀內向中原進軍的劍巫經行襲擾,儘可能的拖延劍巫前進的速度,以後,也好對其他劍修宗門有個交代。”說這話的,是蒙仲,這點就可以看出他的遠見。
不等宋念回答,羅斂跟著道:“我們對這一帶地形熟悉是不假,但是劍巫也必定騎著擎天鶴把進軍路線偵查的熟悉了,恐怕這樣一來我們的傷亡也很大,蒙仲兄,我們這樣改一改,不如有我傳書發令我西南域所有劍修宗門來援,然後我們派出少量的門人引導他們襲擾劍巫。”
如果蒙仲是遠見的話,那麼羅斂則是動用了心機,這點說明羅斂能被選為門主,著實有著可取之處,這點,從宋念微微點頭認可就可以看出。
就在羅蒙羅斂準備離開火照大殿房頂著手安排的時候,一名信使飛奔至火照大殿下方報道:“稟告大閣老羅掌教,小姐羅燻兒與公子宋梟,不顧諸位長老阻止,帶領資源追隨的千餘門人去攻開啟陽關了。”
“啊”四人臉色齊齊一變,宋恁當即大喝道:“狗日的宋梟,陽葵的毒還沒好利索,就帶著燻兒惹是生非,這次我非要打斷他的腿”
看著一馬當選飛縱而去的宋恁,隨後跟上的蒙仲與羅斂相視苦笑,這哪是宋梟的主意啊,那次不是羅燻兒惹禍,羅梟屁顛兒的跟著攬禍上身替燻兒擋著,在他們看來,宋恁的毒真的是好利索了,要不然為何脾性還跟幾年前沒中毒時一樣呢?
。
開陽關。
暮色中的開陽關再不復以前的齊整,雖然東西兩道城牆仍在,但是在劍氣與法術的肆虐下,城內成片的房屋倒塌,就連寬厚高大的城牆也顯得殘缺不整,萬餘名宵陽神宗弟子被焚燒的黑煙直衝天際,讓黑夜提前來臨。
喧囂過後,開陽關少有的短暫平靜,直到數千劍巫迅速擠進開陽關,並藉助城內四處散落的磚石,在相對於西城牆要矮的多的東城牆上構建簡易的法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