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這個剛剛感受到了一絲暖意的雲楓國探子,再次從頭涼到了腳,面對著狄雲辰那縈繞著一片冰晶顆粒冷鋒的目光,鄭六有一種處在寒風臘月大雪中的錯覺。
“我這白貓不知道跑去哪裡咬死了幾隻鳥叼了回來,勞煩老掌櫃親自下廚,替我燒一個火鍋,給我兄妹驅驅寒。”狄雲辰說的若無其實。
狄雲老掌櫃看著網兜裡的八隻鷹鴿,內心惶恐的無以復加的看了一眼又被雲靜抱在懷裡的白貓,這些鷹鴿來之哪裡他再清楚不過。敗露了,鄭六很確定,如果說是白貓無意間闖進了那座閣樓,可它為何單單咬死了鷹鴿?更主要的是鷹鴿比起一般的鴿子鵪鶉更有靈性,白貓要想一舉全殲它們,那說明它著恐怖的實力。
所有的一切都是個圈套,她們故意讓他發信引來東南域的劍修偷襲,然後慈渡神宗的劍修再殺死他所有的鷹鴿後,在�境鍬穹�襖聰�韉畝�嫌蚪P蕖R�蝗唬��嗡�塹ササ鵲蕉�嫌虻慕P薅�硨螅�派彼勒廡┯美賜ㄐ諾撓ジ耄亢芟勻唬�苑絞竅餚盟�酉衷諂穡�僖參薹ㄋ統鰉木城的任何資訊。
想到這裡,鄭六額上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顫巍巍的彎腰拾起地上裝著鷹鴿的網兜,強行壓住內心的驚恐說道:“二位上師,小老兒這就去料理。”
雲辰微微點頭後,攜著雲靜上了樓,卻把那隻白貓留在了門口,似乎在暗示老掌櫃,你要是敢逃走,被白貓咬死了,可別怪我。老掌櫃雖然惶恐但並未絕望,他還有一隻鷹鴿,就藏在一樓他的臥室,他還有機會把自己暴露了,把這一切有可能是個圈套的事情傳出去,在把鷹鴿丟給兩個夥計拔毛開膛後,他立刻返回的臥室。
略顯昏暗的臥室中一切擺設的僅僅有條,唯一刺眼的就是,那隻本被老掌櫃藏在床空中的鳥籠子,已經完全散架的摔在臥室的中央,裡面的鷹鴿自然是沒有了。
鄭六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思急轉,他一共有九隻鷹鴿,現在死了八隻,也就是說,閣樓那邊有隻鷹鴿很有可能倖免於難,他仍然有機會把資訊傳遞出去。
鄭六趕緊書寫了一封密函,藏在袖口走到門口時,又看到了那隻白貓,白貓只是打了個哈欠,老掌櫃就不敢動了,不是他怕死,至從幹上這個營生的哪一天起,鄭六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而是,鄭六猛然發現,驚動了白貓等於驚動了樓上的兩位上師,自己一介俗人怕是拼死也把這信送不出去,反而耽擱了大事。
所以鄭六連走後門的心思也免了,當即上了二樓,找到了每天上午都打著說書的幌子,出去晃盪一圈探查�境喬榭鱸倩乩吹哪�海��菏俏ㄒ揮鋅贍芪ㄒ荒馨研潘統齙娜肆恕D�禾�徘榭齪罅⒖糖宄�鹿刂卮螅�又A�擲鎝庸�芎��執喲蠶魯槌鮃話嚴附#�卦諢疑�づ勰冢��A�磺耙緩蟪雋朔棵擰�
讓老掌櫃萬分不解的是,如臨大敵的墨春卻安然無恙的從白貓的身邊走了出去。難道那兩個上師只是虛張聲勢?鄭六看不明白了,他更不明白的是,如果對方看穿了他的身份,為何不一劍殺了他?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做的飯菜可口而讓他多活兩天?不過一想到死去的八隻鷹鴿,老掌櫃很有一種吃貓肉的衝動。
“心辰哥,果然被你算中了,那個教書匠已經出門了。”看著淅瀝的秋雨中,打著一把油紙傘不緊不慢向著東方行去的墨春,站在視窗的雲靜向著雲辰欣喜的喊道。
狄雲辰點了點頭,這幾天不止鄭六時刻盯著他,畢寧肯定也在暗處安排了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現在畢寧在算計他,玄陰宗也在算計他,而他一人卻要同時應付兩方,完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池就會全功盡棄,所以在�境侵校��桓矣腥魏吻峋僂���
墨春在�境嵌盜稅餚Γ�拋叩攪它木城東北角的那個屬於鄭六的破敗院子,他謹慎的繞著低矮的院牆行走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後才翻身入內,當他走到後院,聽著木質閣樓中傳來的陣陣“咕咕”的鳥叫聲,頓時心頭一喜一頭鑽進了閣樓,墨春的突然闖入,驚得成群的鴿子鵪鶉“咕咕”驚叫著亂飛,但是墨春沒有早到鄭六口中,最後一隻活著的鷹鴿。
一陣窸窣的聲音在樓外響起,伴隨著一陣濃濃的烤肉香味傳進了滿是刺鼻鳥糞味兒的閣樓,墨春敏銳的察覺到了,拔出藏在腋下的細劍,反手藏在背後,向閣樓外探出了半個身子。
院子中不知何時來了一個和尚,身披一件金線勾勒的袈裟,手挽名貴的瑪瑙佛珠,長的目清眉秀,只是他手中拎著一隻烤的金黃冒油的鴿子,稍稍出賣了他道貌岸然的高僧形象。
“阿彌陀佛,請問施主,您是在找我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