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捂上,誠然這樣,那可惡的浪擊聲依然在她的腦海中,在她的心間轟鳴不絕,現在她只想海底那該死的仙府快點開光,至於能不能撈到金丹舍利花尐從未在乎,她的任務就是來監視花紅的,她只知道,如果花紅撈不到金丹舍利,師父就有理由來拿她開刀,如若她不從,那麼師父圊妃就快要藉機把前任掌教留下的那些弟子,也就是花紅的同門師姐妹,連根拔除,從而徹底掃清前任掌門在焚陽宗的遺留勢力。
這就是焚陽宗掌教圊妃脅迫花紅來取金丹舍利這一不可能完成任務的目的,找一個理由拿在焚陽宗抱成團的花紅師姐妹開刀,從而找一個勉強的理由,向外界證明自己並非小肚雞腸,故意迫害亦已。
每次難受的難於忍耐的時候,花尐就會這樣想一篇,她忍耐還有活路,而花紅忍耐則依然是絕路,這樣想著,她心裡好受一些,然後她看向了花紅。
花紅這幾日的變化,讓花尐百思不解,前幾日花紅還站在浪擊崖上“衝浪”,以便於更好的適應大海的環境,為下海做準備。但是現在,花紅似乎忘了她還要下海這一趟子事兒,整日臉上掛著令花尐厭惡的邪異笑意,在浪擊崖附近轉來轉去。
“有船靠岸了。”遠處的花紅一聲提醒,讓駐留在浪擊崖下方的三十名焚陽宗女弟子驟然緊張起來,最近時常有他宗劍修竄到浪擊崖周圍,更有膽大妄為者,見她們一介女流,個個如花似月,在一邊等到天黑摸進帳篷放**欲行不軌,結果被小心提放的她們殺了丟進了大海。
可是這些人都是從陸地上過來的,那麼乘船靠岸的,有很大的可能是海外劍修,沒有比瀕海而居的焚陽宗弟子們更清楚海外劍修的德行,說是劍修,其實與那些生性暴虐,貪婪好色的海盜無異。
這是一艘中型的單桅帆船,有著長達二十餘米的船身,但是在這暗礁密佈,海浪翻滾的浪擊崖周圍海面上,在船頭幾個拿著長杆探路的劍修指引下,卻穿行自如,顯然掌舵的是個老手。
光從這一點,藏身在浪擊崖上的花紅她們就能看出,來的是海外劍修,也只有海外劍修們駕駛的帆船,才能如此熟練的穿行於暗礁密佈的大海。
片刻後,帆船順利的靠岸,從上面躍下五十餘個身背長劍,肩上和胸口卻沒有任何門派標誌的劍修,為首者兩人,其一身材微胖,臉面白淨的根本不像是大海里長大的漢子,一雙小眼卻流露著海外一般劍修特有的那種市儈而狡黠的目光。
其二則恰恰相反,身材瘦長全身黝黑,雙眼桀驁不馴,往哪兒一站,就跟一根木炭似地。
看到這裡,花紅花尐同時眉頭緊皺,她們都認識這個人,流霞島麥加。流霞島的劍修她們倒不懼,但是流霞島雖然只有一宗,但是這一海外劍宗之內,卻劃分為好幾脈,唯獨麥加師門這一脈的劍修因為上輩的恩怨,與焚陽宗向來不對付,不但偶有口角衝突甚至暗中襲殺也不是沒有。
至於另外一個胖子,花尐不認識花紅則再熟悉不過,正是在蠻荒菏澤與她並肩戰鬥過的陸建。
浪擊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知有心還是無意,陸建麥加一路直接尋到了花紅花尐所在的營地附近,並開始從船上搬運補給及營帳,看樣子是準備紮營常駐。
看到這裡,藏身一邊的花尐再也沉不住氣了,縱出來喝道:“你們幹什麼,要紮營滾一邊去,沒看見姑奶奶們先紮在這裡的帳篷了嘛?”
從花尐的語氣就不難看出,焚陽宗與麥加這一脈,不是一般的苦大仇深。
麥加等人對於突然冒出來的焚陽宗潑辣丫頭,裝著嚇的一愣,“你們的帳篷?在哪兒?”陸建看都不看花尐身邊的花紅,裝著不認識她的樣子,回頭看向左側山林中一個個持劍走出來的焚陽宗女弟子,做恍然大悟狀,“啊,原來那裡是你們住的,我看來了半天連個吱聲的人都沒有,還以為帳篷裡的人都被海鯊吞進了肚子呢。”
“你咒誰死呢你們到底滾不滾!”剛剛還壓著一份火氣的花尐,聞言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若不是怕花紅不拔劍相助,早就衝過去了。
“滾?”陸建攤了攤手,“滾哪兒?這裡被你們買下來了麼,無主之地,誰都有權利來,丫頭,搞清楚狀況,這裡離你們焚陽宗可是隔著十萬八千里呢”
雙方一見面就是一番唇槍舌劍,眼看著就要拔劍相向,一向為人陰沉的麥加,卻拉住了陸建,“不要跟女人做口舌之爭,我們先讓一步,大事要緊。”這話說得聲音不大不小,讓花尐花紅剛好聽到。
於是,陸建只好帶著人向北進發,臨走前刻意回頭望了花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