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血管造成的輕微震盪。
這種感覺讓人頭皮發麻。萬羽甚至有用刀子刺破血管的衝動,但是他忍住了,他沒有自虐傾向。
日子一天天過去,地牢裡始終保持著絕對的安靜,萬羽的臉色有些憔悴。他們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就連他們在這裡度過了多少天他們也都已經遺忘了。
他們唯一記得的,是上次一個臉生的小兵來給他們送東西。而現在,他們的食物已經斷了很久了,軍營那邊卻一直沒有派人來。
是被遺忘了嗎?他們不敢想,卻忍不住去想。
五人中唯一樂觀的就屬克里弗雷德了,每天都是玩弄著上一次小兵送來的羅盤,也不知道這麼黑的地方他能看出什麼。而且這傢伙最近總是躲在一旁嘿嘿的傻笑。萬羽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琉璃夜終於忍不住暴怒了,一頭紫發在黑暗中散發出瑩瑩光輝,竟然照亮了黑暗的地牢。
“我一直就在等你這句話!”萬羽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來。這幾天他睡得很不踏實,對於一個愛睡覺的人來說,這種感覺無疑是最折磨的。
琉璃夜聽了萬羽的話,忍不住翻個白眼道:“為什麼一定要等我說?”
萬羽笑了笑,道:“因為這裡你號召力最強,如果其他人先發言,恐怕有人不聽啊。”
萬羽指的當然是馮春生和文龍。這兩人一直以來都是以琉璃夜和肖強馬首是瞻,現在肖強死了,自然是聽琉璃夜的。萬羽和克里弗雷德這兩個新人想號召他們?那是妄想!
琉璃夜也不反駁,當即招呼眾人圍坐一旁,共同商討逃生大計。
其實以他們的實力,想要逃離這裡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是他們不想揹著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離開!所以他們必須要先總結一下所有的事情,找出一個大致的方向,然後以他們的方式將兇手找出來。
“我不知道兇手是不是真的就是我們在座幾人中的一個,但是有一點很明確,如果兇手真的在我們當中,那麼他的下一步計劃應該就快實施了。”
事實就是如此,兇手想方設法的以相同的手段殺人,然後又巧妙的栽贓嫁禍給自己一行人,如果是最後的目的僅僅是將他們一直關在地牢裡,那簡直是太天真了。而且他先前也花了大力氣安排了一場殺人誅心的好戲,如果不是為了趁機將自己這幾人都殺死,那他也太閒了。
“我想,或許已經實施了。”克里弗雷德咧著嘴,嘿嘿地傻笑著。
眾人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討論道:“事情發生的時間是我們去查探敵情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從肖強被殺的時候開始的。”
萬羽點點頭,介面道:“知道肖強準確位置的人只有我們四個,知道肖強大致位置的只有克里弗雷德一個,也就是說,從時間上,我們都不能排除嫌疑。”
“為什麼?”馮春生想不明白。
“其實很簡單。”萬羽解釋道:“我們知道肖強的準確位置,所以當所有人都出發後,我們四人當中的其中一個完全可以在中途折返回來殺掉他,然後趁著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隱藏在附近,等我們當中的一個到達之後再跳出來。而克里弗雷德也有嫌疑,因為他知道肖強的大致位置,同時也是我們當中佔據了所有有利條件的人。他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到肖強,而且在殺掉他之後可以立刻往回跑,因為我們都知道他在後方。這樣一來,即使我們追上了他,他也可以說是在附近偵察敵情。”
“哦,有道理。”馮春生點點頭,一點也不因為自己被當做懷疑物件而惱火。
“接下來,第二點。”琉璃夜拍拍手說:“肖強在我們當中算是實力比較強的了,除了我和萬羽,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但是他受傷了!”文龍補充道。
“沒錯,他受傷了。”琉璃夜點點頭表示認同,繼而又道:“但是知道他受傷的只有我們四個,從這一點來看,克里弗雷德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難道他不可以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嗎?”馮春生不贊同琉璃夜的觀點,站出來反駁道。
琉璃夜看了馮春生一眼,緩緩地道:“那我問你,肖強是怎麼受的傷?”
“這”馮春生一愣,隨即想到了關鍵之處——當時肖強是為了保護大家不被流彈傷到才承受了全部的傷害,如果沒有肖強開路,那大家早就被炸得體無完膚了。可是當他們回到營地看到克里弗雷德的時候,這傢伙身上除了最初的劃傷,就再也沒有任何傷痕了。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是跟在他們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