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成的毒軀畢竟比不上孟雪歌般強?,嘴角已流下一縷血絲。硬闖既不成,張武揚後退幾步,飛身要翻過東宮南門,誰知宮牆上早佈下羅網,一舉將張武揚網住,身上糾纏了好幾層的羅網,張武揚在南面廣場上翻滾,無數長戟、長戈急刺,張武揚緊緊護住頭臉,任憑兵器刺體。
熟悉的無助感,無奈的恐懼,深層的絕望,對於性命如沙礫一般的難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啊”長長的悽然叫聲,響徹整座東宮,圍殺著張武揚的鐵甲武衛讓一股狂散的力道給激飛,頓時壓倒一片。
在圓圈的中心,淡淡輕煙嫋嫋升起,困著張武揚的羅網化作煙?,一個肢體微微抖顫的瘦削身影,仿似有著無限痛楚,身上的衣衫早被化去,赤裸著身子,看似一具包著人皮的骷髏。
東宮南面的守備校尉,忘卻了安祿山的訓示,眼前之人實在詭異莫名,一種人們心中對於鬼怪的潛藏恐懼,逼使校尉發出了“殺,殺了這個怪物!”
一步,又一步,萬毒魔君沒有料到,浸泡毒人之血練成的毒軀,竟會此等驚人的結局,張武揚僅存的意識裡,只有往前走,要走入東宮大殿,走進之後要作什麼,張武揚已不清楚,只知道抬起逐漸不聽指揮的雙腳往前邁步。
聽了號令的鐵甲武士,重重的踏步前進,跌倒在地的卻再也沒有動靜,不是鐵甲過重無法起身,而是生命早已隨著那陣毒風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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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歌來到南門時,宮牆上的弓手全都站直了身,卻面向著東宮,渾然忘卻自身的職掌,孟雪歌輕而易舉的躍上宮牆,根本無人阻格,映入眼簾的卻是惡夢一般的場景。
張武揚赤裸裸的身軀,在亮如白晝的東宮南廣場中,渾身一片血紅,那不是受創留下的鮮血染就,而是自身在融化,血水自全身冒出,滴落的血水,一落到地面,馬上化成一股淡綠的輕煙,綠煙雖淡,卻凝結不散,隨著周遭武士揮動兵器帶起的風,四處飄飛。
凡是靠近張武揚者,無一倖免,連聲慘呼都沒有,一吸入淡淡綠煙,馬上不支倒地,一著地就呼吸全無,魂歸九泉。
行過之處,地上留下的,除了一點一點被毒血侵蝕出的小坑洞,還有倒了一地的鐵甲衛士。張武揚連出手都不需要,四百餘親衛精兵死傷重,武士就算再勇,此時也紛紛後退,空出一條直通東宮正殿的大道。
一聲牛角號音響徹雲霄,南面守衛校尉吹起警示號音,來人厲害,守不住了,通知東宮內層護衛,準備迎敵。這事並不多見,東宮內人影兔起狐落,多名紫衣衛士奔出,在殿門前嚴陣以待。
孟雪歌心中有著極度的不安,眼前的景象說不定就是自己將來的寫照,毒血反唑的下場竟是如此的不堪入目,造成的後果極為驚人,場中仍自飄浮著的綠煙,依然隨著氣流四處滾動,鐵甲武士人人自危,紛紛走避,反而更激得毒氣隨風追來,終究是無人躲的過,鐵甲太過笨重,奔走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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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寢宮外,安祿山在莫延程、孫孝哲左右護衛下,步出房門。卜旭日意態鎮定的俏立於花圃之前,隨著安祿山眼光射來,左手揚起,將張書誠依舊完好的首級,顯於火光之下,右手輕抬,動作極為舒緩有致,將蒙面的白巾,優雅的取下。
火光之中,張書誠那驚怖絕望的臉,對照著卜旭日絕世的容顏,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無形之中更是加深安祿山等人,第一眼看到卜旭日時的驚豔。
告警的號角聲突然傳來,驚醒眩暈的眾人,莫延程最早覺醒,忙將眼光他望,安祿山慢慢收回目光,移視張書誠的首級,孫孝哲則仍是痴痴呆呆的看著卜旭日。
姿態娉婷的往前挪移,卜旭日暗暗算著距離。安祿山仍盯著張書誠的首級,心尚未自適才的震撼中清明過來。莫延程自聽聞號角聲響,心早已飛到南門,不知來者何人,竟能讓南門吹起告急牛角。
“十年練劍,五步絕命”自拔劍、出劍到一抹寒光驟然來到安祿山的眼前,卜旭日這一劍,使出全力,一點兒都沒有保留餘力,劍無花巧,只有一個訣要,“快”,快到令人來不及躲,快到令人來不及防。
莫延程內心掙扎,天人交戰,卜旭日來意不善,他早知定有蹊蹺,這一劍雖快,他若是願意使出霸拳,尚可在劍未刺及安祿山之前,將劍勢擊偏,不至於傷了安祿山,可救了他之後,莫延程多年辛苦隱匿的身分定會暴露。
思忖之間,劍已刺來,莫延程長吸一口氣,右拳暴漲,正待出手,安祿山卻突地平空後移了數尺,一個白衣老者鬼魅似的現身,手持一柄古劍,看似不經意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