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對方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笑了笑,心中卻盪漾著一股暖流,這暖流融化在心中,箇中味道只有自己才能體會,說不出究竟是苦是甜。
她失蹤,他為了幫她調查幕後黑手身陷險境,被人**,痛毆,將他原本美麗的臉禍害成如此樣子,到了最後關頭還莫名其妙的被眾人當成了殺她的兇手。
如此這般,他吃了這麼多的苦,卻還能夠應付自如的和自己對話,相信自己,對自己露出堅定的眼神。
能有這樣一個朋友,林七七覺得此生足矣。
看著季長歌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林七七曉得是因為等待太久的緣故,古人說的對,對於一個人來說最恐怖的並不是事情發生那一刻,而是知道事情即將發生的時候,那一份等待痛苦來臨的心情。
當下沒有再繼續囉嗦與亂想,她抬手將桌面上的那把刀拿下放在手中,“要開始了,會很疼,忍著點。”
快落刀之時,她還是忍不住再次提醒,“再怎樣疼也不能動,否則失手割到眼睛就完了。”
季長歌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抬起頭緊咬著牙關,眼睛始終都是閉上的,估計一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皮被扯下來,二是怕真的傷到了眼睛。
技能不能治療眼睛還是林七七偶然發現的,因為星辰總是變成老虎形態,眼睛震得老大,許多灰塵掉進眼睛裡他一時也無法去清理,導致眼角膜嚴重潰瘍,缺了一塊,出血得很明顯。
林七七有心想幫他救一下,可是誰知幾個不同的治療技能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卻依舊沒有好轉,最終星辰還是靠著動物超強的癒合能力自己慢慢變好的。
說實話,林七七自己也有些猶豫著下不了手,末世之前她就有一個毛病,暈針。
倒不是怕疼,也不是怕血,只是看那針尖毫不猶豫的戳破面板扎進身體,看起來就讓人雞皮疙瘩起一身,渾身發軟那也再正常不過。
如今自己要拿著刀去割破一個人的面板,她也是打怵的,不過為了季長歌能夠重新擁有那張臉,她也只能咬牙狠心起來了。
林七七看著季長歌臉上的痕跡,大概有結痂和癒合兩種情況,結痂只需將那塊痂扯下來就好,而癒合的就需要整塊皮都剝下來了。
考慮了一番之後,她還是選擇先動刀,很多事情,先做最壞的,最後做好的,會讓人逐漸變得舒服,而季長歌也不需要這麼提心吊膽。
第一刀下去,只見季長歌微一呲牙,卻是沒敢牽動自己的面部表情,血液輕輕的順著林七七的水果刀流淌到她的手上,她都不需要想像就知道有多疼。
那天,在月華分部,她親身體驗過被利刃戳破面板刺進身體的疼痛,而那時安德烈下手非常快,林七七不得不承認那種疼痛沒有伴隨很久,倒是如今的季長歌,她有些擔心,因為這種疼痛是持續性的。
算好大概位置,林七七抬手又是一刀,這一刀剛剛好劃在剛才那一刀的旁邊,一刀橫一刀豎,她是想先切出個輪廓再去牽動皮。
三刀,四刀,輪廓已經切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情
她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咬著牙,輕輕的用手揪起皮的一角。
季長歌彷彿也是感應到了最痛苦的事情即將來臨,攥著的拳頭又緊了緊,心中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閉上眼睛,林七七用力一扯!只聽他悶哼了一聲,就再也沒發出任何痛呼。
林七七都沒有敢去看那塊還連著肉的臉皮,只是將之輕輕放入垃圾桶之中,就舉起了刀,開始挑下一個地方。
刀再碰到季長歌臉之時,他明顯地身體朝後躲了躲,林七七看著好生心疼,看來他剛才終究還是被疼的不輕,否則像他這樣愛城牆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
就這樣,一下接一下,林七七至少在季長歌的臉上動了二十八刀,疼得季長歌臉色蒼白冷汗直下,她才算收手。
不過伴隨著林七七手法越來越嫻熟,痛苦其實比第一次來講少了許多,但苦就苦在季長歌有一個地方癒合的特別不好,而燒燬的面積又太大,那塊面板與身體相連的特別多,她一時竟扯不下來,最痛苦的時期之中季長歌大喝一聲,硬生生的自己上手將之扯掉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得多,揭開血痂對季長歌來說要比那割皮好得多。
林七七並未切身體會到那般痛苦,她之所以心疼,還是因為季長歌是那種打架被打斷骨頭都只會微笑的人,他今天被折磨成如此,顯然那疼痛不是一般的疼痛可以比擬的。
終於,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