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有碎石堆擋著,一時倒沒什麼。九頭蛇站在大殿中央,則實在是太張揚了,太顯眼了。那團黑氣直直的就衝著九頭蛇撲上去了。
九頭蛇面色緊張,毒液不分青紅皂白的吐出去。
只可惜,鼠毒形成的黑氣雖然隱隱有蠱鼠的形象。但是,畢竟是沒有實質。
蛇毒穿過這片黑氣,然後落到地上,把大殿的條石地面腐蝕得坑坑窪窪。
黑氣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向九頭蛇靠攏。這次,九頭蛇才真的慌神了。只能在臺子上自顧得舞動起來。颳起一陣狂風,想用這種方式阻住黑氣侵蝕。
黑氣好整以暇,完全沒有硬闖進去的打算。而是慢慢環繞,從上到下,把九頭蛇包裹在裡面。
這時候,黑氣已經落入不敗之地。而九頭蛇一旦力氣用盡,則非死不可。
老婆婆嘆道:“一開始就輸了啊。咱們是活的,自然怕死。可鼠毒本來就不是活物,除了殺人,什麼也不必顧忌,咱們這次必死無疑啊。”
我問老婆婆:“難道一點方法也沒有嗎?”
老婆婆說:“有。照這團黑氣的大小來看。只要你能在十五分鐘內找出一千頭豬來。把它們放到這裡,然後把黑氣消耗掉,就可以了。”
我說:“你這方法說和不說有什麼區別?”
桃花拉拉我:“那團黑氣好像衝著我們過來了。”
我說:“它還用衝我們過來嗎?漫山遍野不都是黑氣嗎?”
我扭頭看去,發現桃花並沒有瞎說。那團黑氣,果然是衝著我們過來了。
這有點像晚上澆地。明晃晃的月亮照著明晃晃的水,你眼看著它一點一點漫過來,漫道你的腳下。
我喊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跑啊。”
跑?這時候還往哪跑?我們只不過走了兩步,下面就是萬丈懸崖了。
桃花哭著把脖子裡的蛇牙項鍊解下來,塞到我手裡:“這是我媽給我的,你帶上,沒準那些黑氣就不敢來了。”
我把項鍊給她戴上:“你忘了?我身上中了多少次鼠毒。算是老鼠們半個親戚。而且,剛才有一股黑氣已經鑽到我身體裡了。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這樣說著,那團黑氣已經衝過來了。
我伸手擋在眾人身前,嘴裡大喊:“都是自家人啊。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那團黑氣只是殘留的鼠毒生成的,根本就不理會。慢慢逼過來。把我包裹在其中。
後面的桃花伸手過來拉我,我大聲把她喝回去。大喊:“八嬸,把桃花看住了。你們放心,我身上有鼠毒,不怕這些。”
黑氣迅速的向我身上湧進來。就像是向油鍋裡倒了一勺水。我背後的蟲蠱和黑氣劇烈的反應。蟲蠱顯然也拼盡了全力,黑氣讓我身上越來越熱,它就越發陰冷,與鼠毒相對抗。我疼得幾乎想倒在地上,滾上幾滾。
過了一會,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蟲蠱越來越虛弱。然後,它徹底死了。背後的清涼感蕩然無存。我全身像是掉在爐子裡,無處不熱。
這樣反而好點了。全身滾燙雖然難以忍受,但是總比冷熱交替得好。
但是,過了一會,我就開始懷念背後的冰冷了。
我突然想起鐵錘的鐵匠鋪來。小時候下了學,我經常在他的鐵匠鋪前,一看就是大半天。那塊鐵被放在爐火上燒的通紅,不斷敲打。
當時我就想啊。這塊鐵得多麼熱,得多麼疼啊。
現在,我知道了。
我想站著,支撐到最後。但是我終於還是站不住了。頭昏腦脹,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我雙膝跪倒,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吐出一口黑血來。
桃花子在我身後大喊大叫。但是被八嬸拉著。不能過來。
我抬頭看看,九頭蛇還在狂舞。它在山頂遊走不休,但是始終掙脫不出黑氣的覆蓋範圍。
我使勁往前爬,想離桃花遠一點,我不想讓她過來。這裡太危險,或許,我能活,我身上的鼠毒一天一天和我融合,潛意識裡,我已經認為我是半個老鼠了。
但是,她不一定。
我搖搖頭,心裡暗想:我這身體是什麼做的?九頭蛇吞下一隻被黑氣包裹的鼠怪,結果被黑氣侵蝕得五臟六腑差點爛掉。我剛才吸進去了這麼多黑氣,除了全身像被火烤,似乎並沒有什麼損傷。
我想起老婆婆的話來。如果蠱鼠之毒發明之初,真是為了增強力量的話。倒也不是一件壞事。我現在有點期待找到蠱鼠的力量了。一旦破解了中原蠱術,我幾乎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