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從草垛上站起來。兩手捏著關節,捏得啪啪作響:“怎麼解決?靠拳頭解決唄。”
我是孤兒。從小被有爹有孃的混蛋們欺負。經常要一個人單挑十幾個。身體素質和戰鬥能力是從一次次捱揍中扛出來的。
雖然剛才和小白鼠一戰我全身虛脫。但是要打倒阿進還真不在話下。
何況剛才在閻王殿轉了一圈,心裡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正好打一架,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阿進自然也知道我的實力。見我有意打架,氣焰馬上下去不少,但是嘴裡不肯讓步,仍然硬撐著說:“你得賠錢。一千塊。”
我笑了。這不是找揍嗎?
我回頭對桃花說:“你喜歡斯文的男人還是打架的男人?”
桃花微笑著看著我們,說:“能不動拳頭自然最好。但是人家騎到脖子上撒野也不能幹忍著啊。”
我衝她笑了笑,回過頭來對阿進說:“你聽見沒?”
阿進嘴裡不乾不淨:“你倆TM嘀咕什麼呢?”
我說:“我老婆說了,最好別動拳頭。”說話的同時,我抬起右腳照阿進小肚子踹過去,把他踹出去兩米遠,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莉莉尖叫著哭喊起來。張牙舞爪得想和我廝打,被我凶神惡煞得瞪了一眼。馬上氣餒。轉身去扶摔倒在地的阿進。
桃花站起來,面色如常:“走吧,再不走趕不上姑姑的飯了。”
我拍拍腦袋:“也是。”便和桃花向八嬸家的方向走去。至於倒在地上的阿進,自然是連看也不屑於看。
阿進躺在地上,捂著肚子衝我放狠話:“程大力,你給我等著。”
我扭過頭來,惡狠狠地對他說:“我當然等著。有本事你再帶著全班同學揍我?看這次腦袋被開瓢的是誰。我不打出你的腦花子來就不姓程。”
阿進猛地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和我的目光接觸。
我仰天打了個哈哈。拉著桃花向八嬸家走去。
八嬸家沒有人。估計是找人打牌去了。她們這種牌癮大的人,向來捨得不睡午覺。
我和桃花熟門熟路得在廚房裡翻箱倒櫃,找出來些饅頭和剩菜。這時候已經是初夏了,也不怕飯涼了吃壞肚子。
我倆都餓的肚子打鼓。啃著饅頭,就著大半碗剩菜吃了個飽。
酒足飯飽,漸漸地睏意襲來。我和桃花橫七豎八得躺在八嬸的土炕上睡著了。
可能是太累的緣故,這一覺我睡得很安穩,根本沒有做夢。
我本以為睡了很長時間,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太陽還高高掛著,看看錶,不過兩個小時而已。
我起身想上個廁所。桃花被我驚醒了,伸了個懶腰,說:“睡得好舒服。”
我見她頭髮散亂,滿臉通紅。忍不住湊過去想親一親。
身子剛俯下去,就聽見門外炸雷也似一聲大喝:“幹嘛呢你們這是,啊?你們都在我這幹了什麼了,啊?誰同意你們好了,啊?你們這就上了炕了,啊?”
我回過頭來,捂著耳朵抱怨:“啥也沒幹,您別多想。我說八嬸,怎麼您每次都冷不丁得回來啊。”
八嬸冷哼一聲:“我是得回來啊。我要是不回來,指不定桃花就讓你給糟蹋了。”
桃花伸出手來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一旁。從炕上坐起來,一邊給怒氣衝衝的八嬸捏肩一邊說:“姑姑,是不是打牌又輸啦?”
八嬸一拍大腿:“分明是他們幾個抽老千。我跟你說,我就缺一張萬子”
桃花和八嬸聊了一會,總算把她穩住,並讓她保證不把今天的事告訴桃花媽。然後我倆悄悄溜出來了。
出了門,我對桃花說:“咱去哪?”
桃花說:“我想再看看那個老鼠洞。”
我忙不迭搖頭:“姑奶奶你不要命了。萬一再有一隻小白鼠咱倆還活的了不?”
桃花說:“你又不是沒看見,你家的老鼠全都成群結隊得逃跑了。那個鼠洞肯定空了。也再沒有什麼小白鼠了。”
桃花的脾氣就是這樣。看起來溫順可愛,可一旦認定了什麼事誰也勸不住。
我無奈,只得偷偷溜回八嬸家,偷了把菜刀別在後腰上。
院子裡滿是蛇的死屍,橫七豎八的很是恐怖。西廂房已經塌了。破磚爛瓦散了一地。一切都不復舊貌,只有牆角那個大鼠洞,黑幽幽的留在那裡。
我還想著小白鼠那塊白毛皮子。拾起那隻鐵鍬,把地上的磚瓦清了清。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