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打蛇打七寸。打到了蛇的七寸就等於點了它的死穴,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可這些蛇長短不一,七寸是按比例說啊,還是按長度說啊。
我心想,我這初中畢業的怎麼也算個文化人了。居然死在了七寸是啥這個名詞解釋上。也罷,少不得請求個援助了。
我扯著嗓子對桃花那些人喊道:“你們不管我了啊?殺人償命吶。”
我心裡生氣,所以聲音格外的嚴肅響亮。這些蛇居然被我的聲音嚇得一頓。可能仍攝於我剛才一簸箕拍死小蛇的勇武。居然有些逡巡起來了。
這時候,桃花媽等人如夢初醒,好像剛才是在夢遊,現在終於醒過來一樣。有的人連忙大聲喝止那些蛇,有的人好像在衣服上上下摸索找蛇藥。
可是根本不管用。無論是撒藥,還是用叉子挑。這些蛇總是稍一躲避,便又爬回去。而且這些蛇實在太多。桃花媽也有些害怕。不敢來硬的。
蛇群正中,剛才想要對付我的那些蛇互相吐了吐信子,像是低聲商議了一陣。
我看得發毛。這些蛇真的養成精了。桃花該不會是青蛇白蛇變的吧。法海師父救我啊
只見眼前那些大蛇商議了一陣。居然兩兩相纏,編起麻花來了。聽說有個舞蹈叫蛇舞,極盡身體柔軟之能事。能和著節拍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往往讓觀眾看得心曠神怡。
我現在算是看到原版的蛇舞了。果然名不虛傳。這些蛇搖頭擺尾晃得熱鬧。我心說:“怎麼?想跟我和好?來個以舞會友?不能啊,剛才那條死蛇還在後邊躺著呢,他們怎麼肯善罷甘休?”
正這樣想著。只覺得腳脖子上一涼。然後一股大力傳過來。我被拽到在地,拖向蛇群。我往腳脖子上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三四條蛇纏到上邊了。
這是聲東擊西!我嚇得大呼小叫。不遠處那幾個正在埋頭趕蛇的人聽見聲音,往我這裡一看,也都慌了手腳。
此時我一隻腳已經在蛇井裡了。全身上下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蛇。花花綠綠,長短不一。幸好它們只是把我包裹起來,在我身上來回遊走。雖然信子亂吐,黏液抹得到處都是,暫時還沒有下嘴的意思。
我抓著一隻樹幹。始終不肯撒手。腳下的分量越來越重。不知道有多少條蛇正在下邊拽我。
桃子媽像是下了狠心,從身上掏出一把蛇藥,一揚手就扔到蛇井裡了。腳下的分量頓時一輕。我連滾帶爬把下半截身子從井裡撈了出來。
百忙之中我還往蛇井裡看了一眼。只見裡面像是炸開了鍋,白花花幾百條小蛇正在裡邊翻騰。
小時候我偷了公社的白灰,倒到學校的廁所裡。白灰見水就發熱,燙的那些白花花的蛆蟲在屎裡翻騰。那景象,和現在也差不多。
桃花媽估計是怕我真死在這。也顧不得了。踩著那些蛇連滾帶爬從院子另一頭趕了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也不顧腳下的大蛇小蛇,把我往屋子裡拽。
這一段也就幾步的距離,但走起來跟紅軍過草地似的。桃花在邊上把一把把蛇藥扔過來。為我們開路。看來那些蛇很忌諱這些藥。紛紛忙不迭的讓路。饒是這樣。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們兩個都累的大汗淋漓。
桃花媽氣喘吁吁:“大侄子,現在沒事了。蛇蛇不敢往屋子裡鑽。”
我也氣喘吁吁:“嬸,我累。你能不能,幫我把蛇摘下來。”
此時我身上掛著幾十條蛇,怎麼也得三四十斤。不累才怪。
桃花媽一拍腦門:“對對對。”手忙腳亂得把蛇拿下來,一條條扔到院子裡。
然後我把領到一個小隔間裡,指了指一個大桶,說:“你在這水裡趕快洗洗吧。這些蛇藥也放進去泡泡。”轉身又從櫃子裡掏出一套衣服:“這是桃花他爹以前穿的。你也別忌諱了。換上得了。”
我見這衣服實在比我身上的破布不知道強了多少。哪裡管他的主人早已死了。連忙接過來,連聲道謝。
桃花媽又囑咐了兩句。轉身把門關上,估計是趕蛇了。
我脫了衣服泡到水裡。拿著那把蛇藥在身上來回搓。這蛇藥像是胡椒麵一樣的粉末。搓了一會,水就變成紅的了。
我越想剛才的情景就越噁心。你說桃花這麼個年輕美貌的姑娘幹什麼不好偏偏養蛇。沾了蛇的妖氣,以後還怎麼過日子?
細細洗了一遍。我見水面上白花花飄著一層。至於是什麼,不問可知。我覺得噁心。連忙跳出來。找了一圈,沒看見她們家毛巾在哪。就算有,我也不敢用。姑娘家家的